…又是拖了一个多星期,不可以这样,我要鞭笞自己。
结论是我看的时候觉得我没有看懂这个剧,但看完之后却觉得懂了一点,但实际上是这个剧仿佛也不需要懂,而且我猜有很多人不喜欢它,不过我还是喜欢的。
完全没提前做功课,看完之后才知道文本全部是佩索阿的诗,一切突然顺理成章了。
我对文本的感受是:我从一开始就没听进去,在观剧的过程中也全程神游。也不知道是不是翻译的问题,每当我试图去专注在文本上时,就会迷失在每一句话中间(它们的接续在我看来是完全没有逻辑的,或者说是带着一种故弄玄虚的悖论感),所以就是接连不断的走神。所以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这是一种哲学。
经过朋友的开导我才晕乎乎地意识过来,这些诗句不如说是——哲学的萌芽,因为它们之间不存在哲学需要的那种罗格斯,所以完全说不上是哲学,只能说是一些思考吧。
嗯,我还是喜欢「哲学的萌芽」这个说法。
我很喜欢这个舞台,纯白的旋转斜坡和楼梯、漫天漫地的繁星般的led小灯泡、头顶两排交错的圆灯泡灯条。那些道具,铁丝和绢造就的绚烂假花、草篮子和新鲜的苹果、手风琴长笛和吉他……还有塑造氛围的灯光和烟雾、巨大的向日葵,在舞台上出现的所有一切,都透露出一种超乎言喻的「唯美」。
也是在这个剧中,我第一次产生「演出拥有了超越文本的力量」的感触。
我想,剧作者对佩索阿诗最深沉的感情,无非就是美觉。他是在极尽所能,把那些诗句中抽象的「美」呈现出来。对我而言,他所做的一切是成功的。我基本没有记下多少文本,但我极其深刻地、从头到尾地浸透在那种极端的审美过程里。
三位演员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虽然他们只是板板正正地把这些诗句念出来,但他们的肢体、声音、形象,都可以让我感到愉快。他们的服装,纯白衬衫配以渐变着的土黄、青绿、粉红下装,或许有很多解释,但让我想到的是许多无比纯净的事物、还有美好的天色:朝日、晴空、晚霞。
在这部剧中我再一次深深地体会到长笛的力量:不是我对自己声部的滤镜,它真的是一种独特的、乐音像被天使吻过的、基本只会意味着美好的乐器。(明明就是滤镜)
关于「卡埃罗」:他是佩索阿的恩师。最开始这剧名会让人费解,但最后豁然开朗。我想这出剧起名为《卡埃罗》,便是将佩索阿所爱的这位老师与世间万千美好的事物对等在一起。
要我概括的话,我会认为这是一出90分钟的唯美。很形而上,但没什么问题啊。但说实话,要全心全意地欣赏它确实不算容易,它不适合所有人,但我很感谢世界上有这样一出戏,它给我带来一段有点虚无缥缈、但绝非虚度的时光。
说句矫情的话:有那么一会儿,我的灵魂在跃上宇宙亲吻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