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t & Found

※参加成御击鼓传文画,因为字数限制砍了一些字,想着这边放一下完整版【。傻白甜,其实我想写肉来着但是字数限制这么白甜的文里加不进去,呜
※各位太太画/写的都好棒呜呜呜呜呜呜塞了满满一嘴粮…虽然看到上家们感到谜之意料外,谢谢你们呜呜呜我们暑假再聚x

     成步堂承认他的房间不太整洁,但他可不愿意被人说是邋遢 ——至少他在每天脱下西装前,会规规矩矩地摘下那律师徽章放在床头柜上的蓝色小盒子里。从拿到这徽章的那一天起就是这样,直至今日上面的崭新镀金已然稍显斑驳,成步堂仍然如同对待宝物似地对待它。
     所以此时此刻他难以相信他竟然把那徽章给丢了。
     实际上丢的不只是那宝贝徽章。御剑也不见了。虽然成步堂并未过多地抱着能在自己的床上看到御剑的奢望,但当他发现御剑是完全消失在屋里的时候,他心情还是消沉了些。
     成步堂瞥了一眼时钟,几乎是毫不惊讶地看见时针已经指向了八点 ——而他还没吃早饭。他有点气急败坏地把枕头摔回翻得一团糟的被子堆里,因为西装的厚度和焦躁的心情而汗流浃背,心想着见鬼的怎么四月天就热成这样。
     真是个再糟糕不过的早晨了。
 
     有一些原因可以让一个早晨变糟,其中包括一个糟糕的昨夜。
     尽管成步堂曾经妄想昨夜可以是个最棒的夜晚,但现实往往与理想背道而驰。但为了让昨夜变得完美,成步堂什么都做了 ——白色盒子装的十九朵玫红郁金香,手工的晚餐,飘着令人安心的香味儿的蜡烛,一瓶被强行推销的 05年的小拉菲,单曲循环着 Henri Salvador的J Ai Vu,全新的床品,一条穿不惯的 aussieBum紧身平角裤 ——总之,他把他所有的艺术细胞都翻了回来,绞尽脑汁寻找着一切渲染浪漫的方法。
     「所以,你的企图是什么?」
     御剑抱着花束深深嗅了嗅花香,含着笑意脱下外套,靠在门边看着成步堂摆出一桌擦得亮闪闪的餐具、并且将蜡烛小心翼翼地挪到餐桌上。
     「这种场面我只见过一次,就是小时候去巴黎观光、而用晚餐的餐厅里恰巧有人在求婚的时候。」
     「求婚…… 哎呀,我们才交往多久啊?」
     「这你倒是提醒了我,」御剑叉起手臂,作出正在思考的样子,「确实是 ……一百天,不多不少。」
     「什么,原来你有在认真数的啊?」成步堂抬起眼来,隔着桌子对他兴奋地微笑。
     「我才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御剑转过身,「只不过看到你这幅傻兮兮的样子,再随便推算一下,嗯,一百天纪念日,很有趣,成步堂。顺便冒地昧问一下,你品味独特的小房子里有没有多余的花瓶,好让这些郁金香不会马上枯死?」
     「那是保鲜花,」成步堂拼命忍住笑意,在心里发出哎呀哎呀的叹息声,「短时间内死不了的。」
     而御剑依旧抱着花走进屋里去了。成步堂望着那背影,心中攀起了淡淡的希望。
     总之,和御剑在一起的一百天,成步堂觉得每一天都在过节。小到一起在街边的店里吃冰激凌,大到去箱根泡了温泉,所有的事情都让成步堂感到难以遏制的幸福满足。但随着这样的日子逐渐变为日常,成步堂发现了一件让他困扰的事情。
     他们至今还未有过肌肤相亲。所有的感情止步于接吻和拥抱,温吞地流淌在两人之间。最初成步堂还会为这片刻的浪漫而悸动,但后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被满足。那种不温不火的火苗煲熨着急切的焦躁,以至于每次他舔舐御剑柔软的嘴唇时、每次听见御剑细微的吐息声时、每次看到御剑泛出粉红色的羞赧的脸颊时,都会有一瞬间觉得头晕目眩,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
     而他并不希望自己是个耽于情色的人——他也不希望御剑这样想。他说服自己道,这完全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且,这不能单单怪他,这需要怪那个人——实在过于撩人 ——
     他清了清嗓子,拼命把脑子里的念头都摇出去。如果御剑说不,他绝不会强求,但他总需要有一次尝试的机会吧,他对自己说。
 
     对那个问题,御剑的答案是可以。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正泛着红酒养出的薄红。室内的烛光很昏暗,御剑神色微醺,但眼睛里的理智却一如往常。成步堂刻意忽视了这回答前不长不短的微妙的沉默,做出了十分喜悦的神情,但双手却开始颤抖起来,那其中透出几乎如同小男孩般的生涩紧张。
     事实上,两个人都手抖得连对方的衣服都解不开。「见鬼,」成步堂说,希望能打破这种气氛,但那变调的声音让一切无济于事,「见鬼,我第一次上庭的时候都没这么 ——」
     「你说的是你第一次上庭呢,还是第一次上法庭呢,」御剑的声音同样紧绷,带着干干的笑声,「我可是表示十分怀疑。」
     「你还记得那件事……那会儿我打正喷嚏打得话都说不清,」正这么说着,他就咬着了舌头。
     御剑轻轻笑起来,用温热的手心捧起了成步堂的脸。
     「没关系,」他说,「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总之,从结果而言,算是马马虎虎地成了事。但是,备受煎熬。这比他高中的第一次还要糟糕 ——成步堂简直想把自己整个人埋在床垫里,然后再不出来。
     他太想取悦御剑,又太过紧张;而御剑的身体也是半迎半拒的状态。两个人都在焦躁地等待着,像照着教科书的案例进行试验一样。到后来,成步堂几乎要放弃了。
     「进来吧。」
     不服输的优等生御剑这样说。最后的结果其实早就能预料到了,只是当时成步堂还带着一缕名为希望的无聊情绪。于是就像发榜日那样,理想被响亮地敲碎了。
     成步堂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搂御剑的背影,御剑没有拒绝,那让他松了口气。御剑向后挪了挪身,而成步堂向前迎了迎,这让他们的身体再次贴在了一起。御剑伸手慢慢摩挲着成步堂的手臂,那手指正同他的思想一起游移。成步堂极想知道他在想什么,然而此刻的平静胜于一切。他压下来嘴边的疑问,感受着御剑的抚摸,觉得那很使人安心。
     他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成步堂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洒满了橙红色的夕日光。它比什么时候都显得整洁,茶几上摆着的一束红色郁金香显得格外炫目。氤氲的热气蒸腾在这空间中,成步堂眯了眯眼,看到御剑正站在窗前,身上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手里端着红茶杯,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屋檐上一只野猫闲庭信步。
     「你回来得挺早的嘛,」御剑的半侧面说,「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喜欢闲逛的类型呢。」
     「御…… 御剑!?」成步堂惊讶地长大了嘴。他慌忙地踢下鞋,一脚踩进了屋里,「我还,我还以为 ……!」
     「我也觉得很惊讶,因为我不过回去拿件衣服的功夫,你就跑得没影了,」御剑转过身看着他,「把害感冒的恋人一个人扔在家一天,哎呀。」
     御剑的声音是有点沉闷嘶哑。仔细看看,鼻尖也有点泛红。
     「感冒…… 你没事吧……?有、有好好吃药吗 ……?我、我家 ——」
     「你知道你有多能抢被子吗?」
     说着,御剑用手捂住嘴,皱着眉轻咳了几声。成步堂呆呆地望着他。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脑海中聚成了一团,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件他期盼了一天的事情 ——
     「抱、抱歉,但是,天哪,御剑,你没有走,你还在 ——」
     「我一直都在,成步堂。」御剑对他摇了摇手指,「你要是觉得这点小事就会让我离开,那你就未免过于轻视我们的感情了吧。」
     「对不起,御剑,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 ——」成步堂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还有机会的话,请一定要让我道歉。我不该把自己的心情强加于你 ——」
     「…… 你没有。」御剑淡淡地说,「是我答应的。」
     「我的意思是,你没有必要强迫自己来迎合我 ——」
     「我没有。」
     御剑回手,将茶杯放在窗台上。他用手捧住成步堂的脸,就像昨天晚上那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夕阳和感冒的缘故,他的颧骨上看上去有抹红红的色彩。
     「你这个迟钝的笨蛋。」他轻轻地拉长了语调,「如果我不开口说,你就会让我一直等到死吗?」
     成步堂花了很久来消化这个句子。一抹笑容慢慢攀上他的脸,从唇角顺到眉梢。
     「迟钝这一点,我可是唯独不想被你说啊,御剑。」
     「那么看来笨蛋这一点你是承认了。」御剑从鼻腔里笑了一声,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不知道是谁,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落在脏衣服堆里。」
     成步堂欣喜地惊呼了一声,从御剑的手心里拿出了那枚略略斑驳的金色徽章。大概是因为昨天脱衣服的时候实在太紧张,让他忘记了慎重对待这个宝物 ——因为出现了比这更珍贵的宝物,让他无暇再顾其他。
     成步堂把徽章放在手心里,凝视着它在夕阳下的闪光,突然觉得自己要被名为幸福的情感所掩埋了。他抬起眼,看着御剑脸上的笑容,觉得它们交相辉映,美得让他觉得近乎窒息。
     在他说不出话之前,他还有件事得办,那就是让这糟糕的一天重新开始,从此刻开始。
     「御剑,」他向那人摊开手,觉得自己正飘飘悠悠地浮在温暖的空气里,「能帮我 ……把它带上吗?」
     能让我知道,我所有的宝物,都从未离开我吗?
 
     御剑看着他,微微扬起了唇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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