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红热症:五月七日至十日

※御剑兔化。
※色情度会随日期而上升。
※本来这就是篇肉,结果我拖拖拉拉的笔风让它现在一点肉味也没,我好想上吊。(哭

 
-五月七日
 
    成步堂咕哝了一声,随便翻了个身,感受到十分温暖或甚至可说是炽热的阳光。他舒服地哼唧了一声,刚睡醒的脑子里却像有根钢丝嗖地划过似的,迫使他猛地睁开了双眼。
    今天可不是星期天。
    他被白花花的阳光眩得一阵呆滞,像条搁浅的鱼似的猛地扑腾起身,慌乱地顺手摸向身边——御剑不在。
    「该死的——」
    他抱着近乎绝望的心情狠狠抹了把脸,急忙去看床头的钟。要知道他十点得赶到庭上——而那指针,不知是好是坏,总之是正指向十点的一刻钟前。成步堂再一次感叹道自己没有闹钟不行,同时回想起昨晚没有设定闹钟的理由。
    ——闹钟……闹钟什么的东西,去死吧……你怎么在这个时候会想起那些东西……至少……你会叫我的对不对?嗯?我的……小兔子?
    成步堂噗噜噗噜地摇了摇头,刚起床就想起那些东西可不太好。他要迟到了。不过……御剑真的没有叫他,让他不禁感到有些懊恼,同时窝了一肚子的闷气。他飞快地从床上滚下来,跌跌撞撞地走向浴室,思索着御剑放弃叫醒他的理由——就算他是为自己被强迫带上兔子尾巴而生气,也不能否认昨夜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妙夜晚——
    「——御剑?」
     成步堂踢开浴室门而被大大地吓了一跳,无意识地叫出了眼前人的名字。对方的惊讶一点也不亚于他,并且显然是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御剑反手撑着洗脸池,身上意外地没有穿着他钟爱的那件玫红色晨衣,而是赤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内裤。出于某些原因,他满脸通红,紧张得像只被狐狸捉住行踪的兔子,那两条手臂不住颤抖着,连同着那对——
    「耳朵?」
    成步堂以为自己还没从昨天的记忆中清醒过来,但他不管怎么揉眼睛,从御剑头发里窜出的那对长长的灰色耳朵还是那么的鲜明而真实,它们甚至因为御剑的窘迫而不安地转动着,好像那就是他与生具来的真实的耳朵似的。
    御剑简直说不出话来。他满脸的惊慌失措,完全失去了平日冷静理性的风采。大概因为大脑已经因超负荷而停止了运转,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歇斯底里:「对!没错!!耳朵!!!见鬼的我变成了只兔子!!!!!」
    成步堂从镜子里瞥见一个毛茸茸的圆乎乎尾巴忽闪了一下,完成了这副悲惨的景象。
    ——见鬼,成步堂不合时宜地想——我要迟到了。
 
    今天的成步堂君一如既往的奇怪——真宵百无聊赖地按着电视机的遥控器,将爆米花塞了一嘴,飞快地瞟了一眼办公桌后的律师先生。
    令人庆幸的是,尽管辩护律师迟到了二十分钟,上午的案子总算是顺利了结了。案情本身并不复杂,然而成步堂三番两次地指出错误的证物,让本来应该流畅进行的庭审几次陷入尴尬的卡壳。若不是因为对方检察官面对着强大的证物早早投降,或许这桩小破案子还能再拖个二次庭审。结案的时候,审判长看上去就像要把辩护律师吃了似的。
    而罪魁祸首现在正紧抱双臂瞪着加罗法洛的《犯罪学》,好像那本书里面哪句不刊之论惹着他了似的。真宵——看着那被长达一小时地反放的书本——叹了口气,将空空如也的爆米花袋子扔在茶几上,走近那办公桌,轰地猛击桌面。
    「——呜哇!!!!!」
    成步堂几乎滚到椅子下面去。
    「成步堂君,脑子是不是烧坏了?」真宵撇着嘴,「最近流感频发,你可一定要小心哦。」
    「流感……?烧坏……?」成步堂摸了摸后脑勺,重新摔回到椅子上,一脸迷茫地看着她。
     看样子这人的脑子是真的坏了。真宵再次叹了口气,用手指尖点了点米色的书页:「看反啦。而且成步堂君你已经一动不动地盯了这反着的一页一个小时了……」
    「啊,我是在练习怎样『逆转』『犯罪』哦。」
    失败的笑话。沉默持续了半晌,成步堂在轻快凉爽的空调风里出了一后背的薄汗。
    「真是的,作为副所长,我可是看不下去啦!」真宵鼓起脸颊,「成步堂君,偶尔也去认真地工作一下嘛!」
    「不,所以说上午不是刚刚结了一桩案子嘛——」
    「不认真工作,就没有酬劳,没有酬劳,就没法去大将军展玩了说!」
    什么,你在意的是那边啊。成步堂在心里感叹了声,同时为着真宵的单纯而微笑起来。
    「啊,成步堂君,笑得很没品哦!」
    「没品什么的太过分了吧……」成步堂一如既往地吐着槽,觉得心里的一片乱麻稍微松快了些,干脆抬手合上了《犯罪学》——什么啊,我真的反着看了一个小时吗,真是要命——「话说回来,或许最近没什么干劲的原因,还真是因为你说的流感频发呢。早上坐车的时候,也隐隐约约地觉得人数莫名地减少了……」其实是因为起晚了。
    「哎——」真宵捧着脸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抬起头,充满担心地看向他,「成步堂君,不会真的感冒了吧?」
    「不不不,不用担心我——」
    「也对啊,笨蛋是不会感冒的。」
    「哎,真是失礼啊!——不,我没有感冒,不过……」他脑海里萦绕了半晌的身影再次跳了出来,「不过,确实有个人生病了。」
    「有个人?」
    「嗯啊。御剑他——」
    「哎!」真宵大惊失色,「御剑检察官生病了吗!怎么样!要不要紧!是不是成步堂君把人家给弄感冒了!」
    我才没那么大的本事——成步堂揉了揉额头:「不,应该……不要紧吧,在家休息两天应该……就好了。」
    「咦——!严重到不能出门了吗!!!」真宵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那我们!我们去探望御剑检察官吧!反正!反正现在也没有工作!」
    「所以说你副所长的干劲在哪里啊!」
    不,他可不能带她去探望御剑。且不说他俩刚刚开始避人耳目地同居——是说御剑现在的状态,可真不是能让人轻易探望的状态啊。
    而一旦副所长都失去了工作的热情,所长就更没心情坐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地打发时光了。他的脑海里有一小团毛茸茸的东西不停地蹦来蹦去,惹得他心痒难耐,无法集中精力去做其他任何事情。御剑会不会很失落?他自己又该怎么解决午饭?这种症状确实算是生病的一种吧,自己能把病人一个人扔在家,也真是完全的恋人失职。成步堂越想越懊恼,甚至觉得自己上午应该翘掉庭审,留在家陪御剑(虽然很对不起委托人)。
    不过御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吧——那无比尊重法庭的御剑。
    想御剑想得越多,成步堂就越觉得如坐针毡。最后他猛地一击办公桌,就像刚刚被真宵吓到一样,给女孩吓了一大跳。
    「真宵,你想不想吃豆瓣拉面!说想就是了。」
    「可是成步堂君,现在刚刚三点——」真宵指着挂钟。
    「总之,你很想吃豆瓣拉面,我很理解。今天赢了案子,我请客。」成步堂已经系好了外套扣子。
    「我——虽然成步堂君这么说真是难得的叫我感动——但是——喂!不要往外赶我嘛!喂!」
    「来,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让之后登门拜访的委托人们后悔自己的迟钝去吧——」
    「等等——等等!这样拉我太过分了啦!我可是副所长啊!副所长的说!」
 
    连糟蹋带吃地干掉了拉面,成步堂在附近的便利店给真宵买了个大将军造型的棒棒糖,算是对这种粗暴行为的安抚。后者甩下了句「成步堂君是个笨蛋」之后,气冲冲地舔着棒棒糖冲进事务所楼上的小卧室。成步堂抱歉地看着那紫色衣服后摆,用手摩挲着衣兜里大将军棒棒糖的轮廓,转身飞也似地奔向地铁站。
    想要见面——焦躁又急切的心情甚于以往任何时候。他很担心,又很好奇御剑现在的样子。说实话,会不会回到家以后,见到的是一个正常的御剑呢?——说不定早上的那一幕根本是一个还没正常苏醒的梦,其实御剑早就上班去了。然而……成步堂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那之中还残留着几个小时前触碰过的,那温暖的毛茸茸的触感。那是真的尾巴——兔子的尾巴,灰色的,一小团,随着御剑的惊慌失措而微微颤抖着。
    该死的——成步堂用那只手猛地抹了把脸,吓得旁边的乘客坐得远了点,拉着脸斜睨着他。这是什么?新型的换季流感?成步堂开始怀疑起卖给他情趣用品的那位在线出品人。但这种事叫他怎么问得出口呢?更何况他已经为这次交易勾选了一个阳光灿烂的好评。他晕晕乎乎地摸出手机,在谷歌的页面上搜『变成兔子』的关键词——包括格林兄弟写的那个傻姑娘坐上兔子尾巴的童话故事在内,他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答案。
    见了鬼了。
 
    成步堂推开门的时候,御剑正坐在沙发里看书。就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他没有对玄关的动静表达出太多的注意,而是若无其事地静静翻过一页书。果然是御剑啊——成步堂在心里默默感慨了一句,弯下腰去脱鞋,眼光不经意地瞟向御剑——
    什么东西便引走了他的注意力。
    御剑纹丝不动地坐在那,而成步堂从没觉得那样的冷静不正常,因为御剑总是那样。然而他的耳朵——那对覆盖着短毛的,长长的,内侧透着温热的粉红色的耳朵,现在高高地竖起来,正向玄关这边转动着,似乎正聚精会神地捕捉着这边的一举一动。那耳朵时不时地颤抖或拍打一下,看上去十分可爱。而御剑本人并没有注意到吧,只是低着眼再次翻过一页书。两次翻页的间隔过短了吧?律师先生那敏锐的思维现在正飞速运转着,比他分析证物的时候要快多了。
    就像撞车似的,他被喜悦嘭地冲垮了。他几乎是把公文包扔在衣帽架下,连句「我回来了」都没说完,就已经陷在沙发里亲吻御剑的额头。
    「御剑你这家伙果然是太可爱了。」
    「大白天的发什么疯。」御剑皱着眉,像平日一般与他交换了亲吻,然后嫌弃似的把他推开了。
    成步堂抬眼看了看那对灰耳朵,心里踌躇着要不要告诉他呢,最后还是选择了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他咧着嘴向后深深靠在沙发里,嘴角都要挂到耳朵上去了。
    「你回来得还真早,」御剑抬眼望了望挂钟,「根本都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因为……很担心你啊,一不小心就……」说到这件事,成步堂就想起了口袋里的棒棒糖,「你怎么样?身体有出现什么别的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御剑顿了顿,「但是完全没有回复的迹象,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我在想……难道真的跟我们昨天……有关系?」
    「天晓得,」御剑把书本阖上,回眼看着成步堂,出人意料的是他看上去并非十分不悦,声音也比平日听上去轻松一些,「总之我请了年假,希望休息几天就能好转了。」
    成步堂有点讶异地看着他平静的脸孔,呆呆地问:「那要是不能好呢?」
     「那可真是令人困扰了,」御剑歪了歪头,「复活节已经过去了,大概没人愿意见到长兔子耳朵的人在街上走来走去的吧?」
    御剑看上去好像把什么想通了似的。或许他知道点什么?成步堂皱起眉头撇了撇嘴。但如果御剑现在不想告诉他,他也没指望自己能撬动那张嘴。给予对方想要的空间,那一直是他们默默遵守的规则。
    「不管怎么说,只要你觉得没问题,那么我当然也没有异议,」成步堂掏了掏衣兜,哼了一小段那耳熟能详的英雄主题曲,「锵——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小兔子?我是说,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在你变回人类检察官御剑之前?」
    「我介意,」御剑拉下脸,耳朵也耷拉了下来,然而右手自然地把那块糖接过来,「不过还是谢谢你,第三弹的草莓味我还没吃过——」
     随着嚓啦嚓啦的声音,御剑拆开了包装的糖纸。他很小心地把糖纸展平后夹在书里,然后伸出舌尖舔了舔那深粉色的大将军面具形状的糖块。长耳朵随着他舌尖的动作一开一合地振动了起来;御剑又舔了一口,脸色也跟着和缓了些。家居裤透出的一小团突起的形状动了动,那大概是尾巴。
    「……成步堂,你在干什么?」
    从双手后传来的话语闷闷的听不太清:「所以说御剑你这家伙果然是太可爱了啊啊啊啊啊——」
    「奇怪的家伙。」御剑用眼角斜睨着他,把棒棒糖整个儿含进了嘴里。
    空气里全是草莓的酸甜香味儿。
 
 
-五月八日
 
     虽然是周末,但已经约好跟真宵一同去看大将军展,所以仍然需要早起。就在成步堂慢悠悠地做着早餐时,门铃突然响起来。成步堂感到奇怪,在围裙上抹了抹手要去应门,却惊讶地看见御剑飞也似的拿着签印从卧室里窜出来。
     ……真像只兔子。成步堂愣愣地望着那背影,想着五分钟前路过卧室看到的还是御剑的睡颜。
     御剑随便从衣帽柜里摸出个帽子扣在头上,开门与快递员互道寒暄。
     「辛苦您了。签印是在这边?」御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倦意。
     「啊啊,不是不是,是在这里……」
     听起来他似乎把签印盖错了地方。御剑可是难以清醒的类型。
     「这是什么?」成步堂奇怪地看着御剑抱着包裹从玄关退回身来,「你会选择网上购物,还真是新奇。」
     「没什么……」御剑把帽子丢下,大耳朵高高地支棱起来。他打着哈欠走回卧室里去,双手还紧紧地抱着包裹。成步堂耸了耸肩,回过头去为豆腐味增汤做最后的调味。
 
     昨晚御剑似乎并没有睡好。顾及到御剑的身体状况的极大改变,两人决定早早地上床休息。没有午夜剧和卷宗,睡前的亲昵只有温和的亲吻,在十一点这个健康的睡眠时间,成步堂反手拉上了床头灯。在他睡得迷糊的时候,隐约感到御剑贴了上来——那体温有些偏高。他朦胧地担心起御剑是不是开始发烧,然而当他伸手去摸索御剑的时候,御剑却将身体离远了,背对着他深深地喘息。
     「没问题吗?」成步堂口齿不清地咕哝着问了一句。
     御剑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然而仍然担心,成步堂便从身后抱住了他,希望能让御剑安心。不知怎地那样困倦,没一会儿就又沉入梦乡。可惜的是御剑似乎没有享受到这高质量的睡眠。起床后出于担心,成步堂用额头试了试御剑的体温——似乎还算正常。御剑为着额头的碰触而睁开眼,眼下淡淡黑影让成步堂看得有些难过。
     「早安。」成步堂做出笑容,压下声音温柔地吻了御剑的嘴唇。御剑回了亲吻,耳朵折了起来,同样道一句早安,只是声音嘶哑,眼里泛着血丝。成步堂用御剑的杯子装了水,插上吸管给他喝——而御剑吸水的样子实在是很像一只小动物。成步堂不由自主地吻了他的额头。
     「还是很不舒服吧?要不然我在家陪你好了。」
     「不用担心我,」御剑抬眼看着他,「我还要拜托你带会场限定的商品呢。」
     「哎呀……你真是,」成步堂无奈地笑了,「大将军和我,你要哪一个?」
     「你怎么能跟大将军比,」御剑的话语一如既往地带刺,成步堂为着那份尖锐而稍稍安下心来。
     「还有精神挖苦我就让人放心了。喏……要跟我一起吃早饭吗?还是补一觉?」
     「嗯……跟你一起吃就好。」御剑说着,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耳朵随着头一起后仰。
     「那我慢慢做,你先继续睡。」
     御剑点点头,并几乎是在下个瞬间合上了眼。果然这一夜过得是十分煎熬。
     因此呢,亲自跑去玄关取包裹的御剑看上去十分可疑。成步堂把味增汤分盛到碗里,把装配整齐的餐盘端上餐桌,恰逢御剑揉着眼睛走进起居室。
     「是期待了很久的东西?大将军的抱枕吗?」成步堂试着开了个玩笑。
     「才不会是那种东西!」御剑挥着耳朵,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哈哈哈,没关系啊,真宵也天天说着要买呢。」成步堂拉出椅子坐下来,「今天你不能去真是太可惜了……明明一个月前就买好了票。」
     御剑坐下在他对面,似乎是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交代你买的东西可千万不要忘记了,」他严肃地看向成步堂,「记住,进去之前要排会场限定品的队列——是先行贩售的那一列,普通限定品的队列要在中午二次放货前两小时去排——」
     「好啦好啦我都记得,再说真宵一定也会带着我走的,你大可放心,」这一套流程已经被成步堂听得双耳生茧——虽然他仍然没法儿准确地复述出精确的时间和线路。
     「你可不要辜负了我的信任啊,成步堂。」御剑在法庭上也不过是这样严肃。但成步堂望着他头上那对大耳朵,怎么也没法让自己跟着他一同严肃起来。
     他看着御剑斯文地喝着味增汤,笑着吞下一口米饭:「我会早点回来的……带着你最爱的大将军。」
 
     崇拜者的热情果然令人敬畏——成步堂灰头土脸地排在队里擦了把汗。到会场以来的几个小时净在排队了,真宵手脚麻利地将零钱换给他,左右手分别拉着成步堂和春美,陀螺一般地转在这偌大会场中的各个角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贩卖角。
     「啊啊,赶不及去看会场限定试映的新作片段了!!怎么还没排到啊……」
     真宵急躁地在队里蹦来蹦去,似乎跳起来就能越过墙壁看见展映厅的屏幕似的。春美手里提满了纸袋跟着真宵跳,难以想象那么小的身体里何以有如此充沛的力量。
     「……那个啊,干脆我替你们排队好了,反正一人不是可以买三份吗——」
     「谢谢成步堂君!」
     于是真宵和春美跑得没影了。哎呀哎呀这真是……成步堂全身上下挎着三人份的物品,从远看只看得到一撮纸袋。自己平时是不是太骄纵她们了?他陷入了深刻的自我反省。
     成步堂正思考着如何掏出钱包,后背突然被重重撞了一下,让他几乎把手臂上挂的纸袋掉下去。
     「呜啊——!谁、谁——」
     「啊啊,对不起!自己、自己太笨手笨脚了的说!」
     十分熟悉的慌慌张张的女声,成步堂听到这声音,顿时觉得自己只是被撞一下真是件幸运的事情。他回过头向零木打了招呼,意料之外也是之中地看到糸锯陪在她身旁。
     零木正急急忙忙地把什么玩艺儿塞回包里,脚边掉了一地的东西。糸锯急急忙忙地蹲下身帮她捡,结果把后面人手里的东西也给碰掉了。成步堂用同情的眼光注视着他们,也向糸锯问了日安。
     「御剑检察官没有来吗……」糸锯气喘吁吁地站起身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用这句话代替寒暄,「果然,病还没好吗……哎,真是让人担心的说。」
     成步堂几乎要冲口说出『御剑正在康复多谢关心』之类的客套话,幸好及时地想起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公开。他挤出一个关切而惊讶的表情:「什么?御剑那家伙生病了?」
     「那可不,昨天都没有来上班。」糸锯苦着脸揉了揉鼻子,「御剑检察官轻易不会请假的,这样子一定是病得挺严重的说……哎,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的说……本来还想着,大将军展的话,御剑检察官大概会来的说。没想到……哎。」
     「哎……难道你们是来找御剑的?」成步堂换了个姿势拎包,零木好不容易把东西收拾好了,一脸糸锯样的苦闷。
     「御剑检察官说了好几次想要今天的限定挂件来着。我们想也没法帮御剑检察官做点什么,就来帮他抢东西了……哪怕、哪怕这个月连挂面也吃不上……!」
     成步堂看着这两张认真的脸,又瞥了瞥糸锯破破烂烂的外套,想说自己已经买好了御剑的份;然而他终究把话吞了回去。若是能让御剑知道自己是这样被敬爱着的,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成步堂想象着,不禁微笑了起来。尽管心中的独占欲表示着小小的不爽,但知道自己最爱的人沐浴在温柔的感情中,仍然是一件令人十分喜悦和自豪的事情。
     「谢谢你们,」成步堂说,「让我先替御剑道谢吧,他那个人绝对是说不出口的。」
     零木与糸锯交换了一个微笑。
     「说起来,成步堂先生今天是一个人来的?买的东西真多啊。」
     「啊……不,真宵和春美也来了。不过她们去那边的展映厅看什么试映了。」
     「御剑检察官在生病,你们竟然自顾自地跑出来玩,好过分的说。」糸锯气哼哼地表达着对御剑的忠心。
     「哎呀……御剑那家伙,才不会主动把生病的事告诉别人吧?说不定现在正自己躲在家偷偷掉眼泪呢。」
     「呜呜……过分,好过分的说!」糸锯跺着脚,排在后面的人皱起眉,似乎表示着不满。
     零木急急忙忙地拉住糸锯的衣角:「糸、糸锯前辈,安静一点啦,再这样闹的话那孩子又会——呜啊!!!」
     在五分钟内两次把随身物品掉了一地,大概也是一种天赋。从零木没扣紧的背包口里飞快地蹿出一个东西,那东西正是所有的罪魁祸首。成步堂惊讶地看着糸锯和零木手忙脚乱地去抓那东西,下巴几乎掉在地上。
     「兔——兔子!?」
     怎么……又是兔子?等等,那种东西能过安检的吗?正常人带兔子出门难道不是关在笼子里的吗?不,正常人出门的时候会带着兔子吗?可以吐槽的地方实在太多,让成步堂一时语塞。
     零木手忙脚乱地跟周围的人鞠躬道歉。糸锯紧紧抓起兔子的后腿,那只白兔气呼呼地用血红的眼睛瞪着他——那还是只挺幼小的兔子。
     「对、对不起,不中用的零木,又给前辈和成步堂先生添麻烦了的说……」零木的圆眼镜后面盈满了泪水。
     「不,我,我是想说,为什么会带着……兔子?」
     「自、自己去年冬天,因为觉得兔子很可爱,就不由自主买了两只的说,结果、结果很快……就到了发情期,生了好多小兔子,最近零木又丢了工作,完全养不起小兔子了的说……!所以出门都会带上几只小兔子,送给好朋友们的说……」
     对啊,兔子是繁殖力很强盛的动物。而且如果是冬天买回家的话,大概春天正好发育完成吧……
     等等。
     「成步堂先生,请问你能不能帮忙养一下这孩子呢?」零木仰起头不报希望地问。
     「抱歉,我住的公寓不让养宠物……话说回来,零木小姐,」成步堂被自己的一闪念吓着了,「照你的说法……你家的兔子,是到了发情期……?」
     「嗯。自己查了一下,说是二月到四月,还有九月到十一月,是母兔子发情最强烈的时候……」零木说着,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自己还是去找别的朋友吧……麻烦了你真抱歉,成步堂先生……」
     「没有没有……」
     现在已经是五月了,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啊。
 
     「御剑我回来了哦……咦。」
     沙发里没有人影。成步堂探头望了望卧室,床也被打理得十分整洁。可是家门并没锁……奇怪。御剑出门去了?顶着那样的耳朵和尾巴?
     成步堂放下纸袋,再次仔细地绕着所有的屋子转了一圈,试探般地喊着御剑的名字。然而并没有什么回应。
     他站在起居室中央摸起了后脑勺。餐桌上摆着早饭吃剩的米饭和半条青花鱼。因为生病而没了胃口吗?成步堂淡淡地担心起来,看起来御剑没有吃午饭。他略有些烦躁地咂起嘴来——真是个让人担心的家伙。他走近餐桌端起那深红纹样的瓷碗,意外地听见屋里传来有东西掉落的声音。为了保险起见低头看看,他可没把东西碰下餐桌。
     御剑在家啊。是躲在哪里啊,奇怪。成步堂放下碗,稍微安下了心,回忆着声音的来源走进屋里。
     「御剑?是我哦,怎么不回答……」
     有个奇怪地压抑着的细微声音透了过来。成步堂猛地停下脚步,屏住呼吸捕捉着。入室抢劫?——真是够糟糕。他在心里迅速过着六法全书的刑法条目,为这小偷感到了悲哀。但是,等等,如果真的是抢劫的话,那么御剑——
     恐慌攫住了他。混蛋。到底藏在哪里——到底对御剑做了什么。强烈的情绪冷静而热烈地在他脑海里爆炸开来,使他的感官更加敏锐。又是那个声音。没错,是卫生间,刚刚唯一漏过的地方——
     「混蛋,滚出来——」
     成步堂一脚踹开卫生间的门,却在那瞬间惊呆了,正如他前一天早上冲进卫生间时同样。里面没有别人,只有御剑一个人。
     ——赤裸着身体,那耳朵和尾巴格外清晰地暴露着。
     「御、御剑!?」
     然而令他震惊的并仅仅如此。御剑他——正在自慰着,单手撑在台面上,另一只手正将什么震动着的器具推进自己的身体里。尾巴之下的内穴正发着黏腻声音,看那样子,还有御剑脚边散落的纸团,这行为应该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
     「成、成步堂,出、出去,不要——不要看我——」
     御剑的脸涨得通红,耳朵垂下来似乎要遮住脸颊,声音几乎带着恳求的意味。他痛苦地逃避着成步堂的眼神,慌张地伸手拉来浴巾来遮盖自己的身体;然而他的声音虚浮,比平常要高上半个调子,里面夹杂的全是甜腻的气声。全身上下染上粉红色的御剑,看上去十分色情。
     成步堂说不出话来,然而他大脑内似乎已经搞清楚了这一切事情发生的缘由。不久前提起的那三个字在他脑内不住盘旋;发热、不安、厌食,还有此时此刻再明显不过的性欲旺盛,再简单不过了。
     空气里的荷尔蒙味儿简直浓郁过度了。成步堂扯下御剑手里的浴巾,直接把脱力的他打横抱在怀里。
     「我的天哪,御剑,」他去亲吻御剑遮盖脸颊的耳朵,使那末梢难耐地卷了起来,「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五月九日
 
     「我知道了,你为什么那么急着去取那个包裹。」成步堂笑嘻嘻地给御剑喂着早饭。
     「……闭嘴。」御剑把那口拌蔬菜咬进嘴里,扭过头去嚼嚼嚼。
     昨天成步堂兴奋得几乎忘带安全套,还是御剑咬着牙从床头柜里摸出那东西来塞给他。该说是不解风情吗……但就是那样的御剑,实在是格外的可爱,反而让人更加喜爱。情事告一段落后御剑稍微平静了一会儿,成步堂去卫生间冲澡——并且发现了许多不得了的东西。
     「你真是大傻瓜,宁愿去依赖那些东西也不肯告诉我吗?你觉得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成步堂拉下脸来,然而还是死乞白赖地把叉子往御剑嘴边递,「你以为我会发现不了吗?别小瞧我哦御剑。……乖,张嘴。」
 
     兔子御剑怜侍正在发情中。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变成兔子才有了发情期,还是因为发了情所以才变成兔子,但总之,御剑正像兔子一样地发情,这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然而这就跟感冒一样状态不稳定,白天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还正常而冷静一些。御剑现在正端正地坐在沙发里拆着大将军周边的包装,并且挑三拣四。
     「我不是说要挑一下品相的吗,你看,这里有磨损——」
     「哎呀,我能抢到已经很不容易了,那会场真是太可怕了,以后就是有人求我我也不要再去——」
     「那可不行。虽然实在不想拜托你,但人手限定一份的商品还是需要带着你去领第二份。」
     「喂,我可不是导弹啊,什么带不带着的。」
     「哼,别高抬自己,导弹虽然是条狗,但怎么说都还算只警犬。」
     「……异议!」
     「驳回!」
     「你学水镜法官学得很顺嘛!」
     「没那种事!」
     虽然知道御剑不是生病令人安心,但精神消沉和厌食的症状毕竟摆在那里,成步堂还是会自顾自地操心。所以看到御剑能跟他斗嘴,他就坦率地开心起来。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就像小孩子。
     御剑把崭新的光碟放进播放器里,十分迫切地看了起来,耳朵高高地竖着,像两根天线。那兔子耳朵很敏感——这是成步堂昨天刚刚发现的事情,觉得十分新奇。他含笑看着御剑的模样,想着如果能一直注视着这样的御剑就好了。他俯身拿起茶几上整齐地摞起的包装纸残骸想去扔掉,却被御剑一把抢了过来。
     「之所以摆得这么整齐,就是为了不要丢掉。」御剑瞪了他一眼。
     「我还以为是你的习惯。」成步堂耸了耸肩,仍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影片很长吧?你想吃点什么?」
     「……一时没有什么食欲,抱歉。」
     「没关系啦,反正我也只是自己想吃东西而已。不过还是喝点什么比较好哦。胡萝卜汁?」
     「家里有那种东西?」
     「早上刚刚买来的。我就猜你会不会想要喝。」
     「唔。……谢谢。」
     御剑仍然盯着电视瞧。不过对于御剑来说已经算是稀有了,所以成步堂感到心满意足。能亲耳听到御剑的谢意,大概是一件非常伟大的成就吧——他近乎自负地思索着,脚步都轻快地飞起来。
     成步堂随手做了一小份水果沙拉——酱料使用的是酸奶。御剑似乎对带油的食物有些厌倦,而成步堂满脑子都想着如何能让他多吃一些。虽然长了长耳朵,但总不能让他吃草。
     回到客厅的时候影片正推进到第一个小高潮。御剑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完全没注意成步堂的接近。成步堂无声地笑着抱起玻璃碗,用叉子挑起水果块往御剑嘴边递。御剑无意识地张嘴去吃,把一点儿酸奶蹭在了嘴角。他含着那块蜜瓜慢慢嚼着,完全投入在剧情里。他真的是很喜欢这部少年向的剧啊……成步堂用着同一把叉子吃着水果,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大概算是精彩吧,但他始终不太明白身边的人们为什么如此喜爱这部剧。
     大概只是自己的审美稍微偏离了大众一点儿。
     惊险的一段特摄过去,御剑似乎安心地呼出一口气,坐姿稍微轻松了些,耳朵也开始轻松地摆动起来。成步堂于是探过头去把御剑嘴边的酸奶渍舐去,说:
     「要是不舒服了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哦?别一心就想着看电视。」
     御剑脸有点微微的涨红。似乎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他不服输地直接将前额磕了上来。
     ——好痛。御剑的头真是意外的硬,成步堂吃痛轻呼了一声,御剑因而露出了些许胜利的笑意。要在这种地方也决一胜负吗,成步堂几乎感到了无奈,然而也被激起了斗志。他把水果碗放下在茶几上,使力将额头顶回去,御剑并没有料到这一着,一时间失去了平衡;随着微弱的惊呼声,御剑仰倒在了沙发上。
     「你——!」御剑想要继续回击,然而成步堂却不想再给他这次机会了。御剑的身体因为良好的日常锻炼而有着充足的力气,成步堂需要押上体重才能牵制住他。于是成步堂跨开一条腿夹在御剑的胯侧,两人开玩笑般地对峙着,宛如两只幼虎。
     「都是你先犯规的哦,御剑,」成步堂喘着气,「哪有突然用头撞人的!很痛的好吗!」
     「可笑,是你自己没皮没脸地凑上来的,」御剑扭动着手臂想要脱出钳制,「而且还搞偷袭,简直无耻——」
     「说什么偷袭可是太难听了,我只是堂堂正正地反击而已——」
     「放手啊,笨蛋,」成步堂感到头顶收到了御剑耳朵的拍打攻击,「这样下去什么都看不到了……」
     于是成步堂偏头堵上他的嘴唇。御剑的声音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还未平复的粗重呼吸声。两人的嘴唇上残留着酸甜的酸奶和水果汁水味道,让人禁不住伸出舌头去舔。于是成步堂这样做了,御剑被那痒痒的触感迫得微微张开嘴,成步堂便借机深入了进去。御剑倒吸了一口气。反抗的力道弱下来,御剑用舌头推阻着成步堂的侵攻——但那相交的触感却仿佛在邀请似的。成步堂戏谑似地在那阻拦的舌头四周舔舐着,御剑疲于阻拦,口腔中很快变得湿润起来,鼻腔里也开始发出闷闷的气声。成步堂用舌尖摩挲着御剑的舌头侧面,为着御剑充沛分泌着的津液而变得愈发行动自如。
     有破绽。一瞬间成步堂触及到了御剑的舌头中央前端——那是用于品尝甜味的区域,也是御剑敏感的部位。成步堂因为张着嘴而无法展露更多的笑容,然而眼底划过的狡黠映在御剑眼里,留下一道心悸般的懊恼。
     接吻的角度变更了。成步堂执拗地用舌尖摩擦起那片甜蜜的区域,从那里传来了异于蜜糖的美妙滋味。御剑感到脊柱深处麻痹了起来,无数细小的闪电在其间游走。舌苔摩擦的粗糙触感满足着敏感的神经——再那样下去,快乐一定会爆炸的。御剑发出诉求般的声音,然而却只能束手无策地被继续逗弄。
     「嗯嗯——唔嗯嗯嗯——」
     御剑的唾液有种特别的甘味,成步堂不由自主地吮吸着,同时用舌尖送出自己的唾液。御剑接受着成步堂的津液,不知不觉间已经在用唇舌主动回应。两人纠缠在一起,御剑体内深藏的感觉无可救药地外渗出来,尽管这个吻十分湿润,但他已经是口干舌燥。影碟机还在殷勤地运转着,但那配乐声和拿腔作势的台词似乎已经离得十分遥远了。御剑伸手推着成步堂的胸,慢慢地将舌头撤出来,两人喘着粗气望着彼此,唇角都带着些颇情色的亮闪闪的液体。
     「很糟糕,」御剑说着,拼命压抑着自己想要顺着成步堂肌肉轮廓滑下去的手,「我想我应该安静地休息一会儿——」
     「说你想要,」成步堂则是毫不犹豫地隔着裤子抚摸其御剑已经明显有了反应的下体,声音嘶哑,目光里蕴含着温和的情欲,「我马上就能帮你治好。」
     那种诱惑没人能拒绝,然而御剑仍然咬紧牙关忍耐着。成步堂不安分的手伸到他家居服下面,用指尖在他下腹画着圈,他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轻微弹跳起来。御剑红着脸挣扎着,那看起来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不行——我,变得很奇怪,」御剑的声音颤抖着,「跟我的意志无关,是身体自己变得……奇怪,我不想,不想让你觉得——」
     「淫荡,吗,」成步堂笑着对他耳语,「但我可是一点都不在意啊,不如说,你越是这样,就越会让我觉得我是被你需要的。我就越是会觉得——开心。」
     他伸手轻轻抓着御剑的耳朵根,那种又痒又刺激的感觉让御剑难耐地皱起了眉。
     「平时那个完美又可靠的御剑,我很喜欢,然而现在这样虚弱的,需要依靠我的御剑——我依旧喜欢。不如说更喜欢,又色情又可爱。」
     「闭嘴,混蛋……真是趁人之危,再卑鄙不过了,」御剑满脸都是不甘。
     「直率地说想要有那么难吗?」成步堂的笑容灿烂到让人想迎面揍上一拳,「我可是你的恋人啊,偶尔也依靠我一下嘛。能实现御剑的愿望,可是一件让我非常幸福的事情。」
     然而他已经自顾自地爱抚起御剑的乳首了。充血勃起的乳首收到抚摸而产生的快感格外甜美,御剑难以抑制地呻吟起来。成步堂的手指按压着那石榴般的乳尖,用手指起茧的部位反复摩擦着,那样的快感就可以让御剑现在的身体完全勃起并且星星点点地洒落出前液。
     「嗯,嗯啊……呀啊,混,混蛋……」
     「很舒服?」
     「才、才没有那种事……」
     「可是御剑现在的表情,实在是淫荡得不行。要我形容看看吗?」
     「闭嘴!」
     「该怎么说呢——脸红红的,眼睛也是红红的,看起来快要掉眼泪了。」成步堂无辜似地眨着眼,「但是发出的声音却是很好听。那样地喘着气,就好像急着催我要干得更过分一样——」
     「都说了让你闭嘴了!」御剑气冲冲地瞪着他。
     「好吧——好吧,我闭嘴。」
     成步堂拉下了御剑的裤子。内裤被高高地撑起来,带着一小片深色的湜渍。成步堂自言自语般地感叹着,将内裤褪下来,那可爱的阴茎便宛如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似地展露在眼前。
     「呜啊,好像很可怜的样子。对不起,不由自主地说出心里想的话了。我闭嘴,我闭嘴。」
     成步堂伸手从根部抚摸起御剑的阴茎。他的手下力道略重,带来了明显的刺激,御剑闷哼着弓起了腰。阴茎上血管的纹理从皮肤下浮了起来,代表着那里对快乐的敏感比平常高出许多。成步堂用食指按揉着系带,御剑大声地喘着气,泄露出快乐的声音。他在自慰时也会这样刺激那里吧——昨天在眼前一闪而过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成步堂结合着眼前的景象补完了脑内的妄想,他得让御剑得到的更多——更多只凭御剑自身所得不到的事物。
     「真可爱。」
     他用手指蘸取御剑前端不断渗出的前液,柔和地揉搓着。他俯下身去,伸出舌尖舔上御剑的小腹。温热粗糙的触感让御剑的腰猛地弹跳,成步堂伸手按住那腰身,舌尖划着曲线一路下滑。
     「那样——嗯嗯——笨蛋——!」
     御剑的身体漂亮地顺着他舌头走过的路线摇摆;似乎忍耐不住似的,急切地喊着他的名字、抓住了他散落在额前的发丝。该让御剑从那严肃的躯壳里脱离出来了。伴着亲吻,成步堂舔舐起御剑的阴茎上洒落下来的液体,似乎犯起了要将那里也清洁干净的奇怪洁癖。御剑的嘴里洒落出破碎的呻吟声,然而那些声音逐渐连成迫切的长长一串。成步堂尝到嘴里满满的栗子花味,然而还有比平常更浓郁的清甜,这是素食动物才会散发出的诱惑人的味道吧。前液泻出得一塌糊涂,已经完全清理不净了。成步堂用舌头包住御剑的龟头摩挲着,听见御剑发出的拔高的呻吟声。
     「成……步堂,成步堂……」
     御剑反复呼唤着,而成步堂无暇回应,张开口将御剑含进了嘴里,小心着不要让牙齿碰触到他的阴茎。前液和唾液都十分充足,大量地融合在一起,不由得从成步堂嘴角流下来,弄脏了沙发的皮子。然而现在可不是操心清理费的时候了。成步堂用嘴里的粘膜和舌头一起摩擦着御剑,手指按揉着御剑的阴囊,似乎要把他习惯禁锢的欲望全数挤压出来一样。
     吮吸和舔舐的声音落在御剑耳中,伴着下体的快感,让内心的欲求变得十分真实。腰部深处冲击着浪潮,成步堂的爱抚十分柔和,但带来的快乐却比那要迅猛许多。御剑想,他深爱着这个男人。这个想法几乎融化他的脑髓,让他整个儿变成一湾甜润的小溪。他眼里含着泪水,用力撑起上身,用那氤氲目光注视着正品尝自己的男人的样貌,伸手触及他汗津津的宽阔额头。
     强烈的快感在御剑的体内爆炸开,他抑制不住地叫出声来,脑海宛如被涨潮冲刷过的白沙滩一般空白无垠。他能感受到的几乎只有爱意,那些爱情从他的声音里透出来,冒着无形的桃心般的小泡泡,在成步堂的鼓膜上爆炸,顺着听觉神经,在脊髓上燃起一道急迫的火炎。
     「发出那样的声音完全犯规了吧……」
     成步堂低声自言自语着,抬起头来吻他。御剑在那舌尖尝到自己的淫乱气味,细微的洪流再次激荡在身体里。
     「那么从这一局开始重算怎么样?」他气喘吁吁地拉开成步堂的帽衫拉链。
 
 
-五月十日
 
     「对不起,我得了五月病,今天就不去上班了——」
     成步堂很不像样地躺在床上歪歪扭扭地拉着电话听筒。电话另一头的副所长发出的惊呼声连御剑都听得见,他闭眼皱着眉,似乎不耐烦地用小手指挠了挠耳朵。
     成步堂几乎点头哈腰地道了三遍抱歉,似乎真的在一本正经地向上司请假似的。万般不易地撂下听筒,他便迫不及待般地与御剑交换了早安吻。
     「随意旷工可不是什么令人称赞的行为,」御剑抬眼瞪着他。
     「这种时候我还怎么有心情去上班。」成步堂笑着把嘴凑在御剑耳边,「直到你把我榨得跪地求饶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间屋子的。」
     「……真是,让人十分不爽的说法啊……」
     御剑的耳朵抽上成步堂的脸颊。
     还是有点痛的。成步堂捂着脸发出无辜的哀嚎,御剑的锐利目光从耳朵之下投上来,眉眼间写满了与魔鬼检察官这个称号相应的慑力。
     「不好好斟酌一下发言是会受到惩罚,我想你应该是十分了解的,」嘴角挂着微笑,御剑声音柔和,让成步堂头皮发紧。
     「好吧,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这就去做早餐,」成步堂仍然捂着半边脸,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看他,「但是,在那之前,再亲一次好不好?就亲一下。就一下!」
 
     结果还是做了。
     要放弃清晨的这一小段美好时光可谓难事,尤其是在拥有格外诱人的恋人的情况下。两人嘴唇相接,御剑本来几乎是无奈地去满足成步堂无理取闹般的要求,然而仅仅是舌尖相互摩擦,气氛便发生了显著的改变。成步堂猛地掀开被单,翻身压在御剑身上。窗帘是淡灰色,强烈的阳光透过那布料打进室内,渲染出蕴含光晕却黯淡的矛盾的暧昧气氛。两幅赤裸的躯体暴露在空气中,气温被空调吹得略凉,但两人的身体上都泛出薄薄的一层汗水。御剑被接吻侵扰得几乎无暇喘息,只有伸手搂住成步堂的脖颈,手指难耐地抓挠着他后颈上短短的头发根儿。
     「为什么……在发情的是你,我却反而……完全失去了自制力,」成步堂错开嘴唇,伸手去搔御剑滚烫的耳朵根,「简直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了……」
     「公兔子,是七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发情,」御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你一直就是这样下流无耻的男人,承认吧,成步堂龙一。」
     「那看来我不拿出点实际行动来证实是不行了。」
     前一天的性爱已经很多,因此两人身体的勃发几乎令人感到惊讶。经过可说是悠长的、无忧无虑的睡眠,成步堂感到焕发的精力跳跃在血管的角角隅隅。空气中的气味并非沐浴后的清香,而是混杂着浴剂、汗味、性臭的生理性的味道,格外野性地撩动着欲望,成步堂沉沉地呻吟了一声,将御剑的大腿推了起来。
     御剑轻微地惊呼了一声,有一瞬间下意识地并住双脚。成步堂将右手伸到他股间制止了他的行为,柔和地环住他完全勃起的阴茎,用虎口感受着它急迫的弹跳。御剑屏住呼吸,不由自主地微微抬起了腰。成步堂因而可以瞥见那个柔和可爱、不停颤抖着的短毛尾巴,以及泛着异样粉红色的后穴。那穴口柔软地闪耀着不属于正常人类男性的黏腻光泽。
     「这里之前,是会自己湿成这样的吗……」
     御剑的身体因为发情而产生了自体润滑。成步堂并不是初次发现,然而仍然强调似地挂在嘴上,让御剑的脸上冲上一层血色,连带着大腿内侧一起泛出了羞耻的粉红。御剑似乎徒劳地用那短短的尾巴去遮羞,自然是枉然,只是让那拼命挣扎的灰色毛团显得更加可爱罢了。
     为了让自己的行为和话语相互呼应,成步堂探出了左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并着御剑自身分泌的粘液,几乎毫无阻碍地滑入御剑体内,使得身体的主人发出甜蜜的哀鸣。只需少许的扩张就能让御剑的后穴吞入第二根手指,成步堂尽力保持着两只手同样地运作着,用左手去摸索御剑的前列腺。其实就算除去前列腺的刺激,御剑的体内现时也已经足够柔软来接纳成步堂,只是成步堂希望能见到御剑更为放荡的模样罢了。
     御剑身体的变化也让前列腺变得容易摸索了。成步堂有时不禁感慨这样的身体简直是为了寻欢作乐而产生的,真是一剂催人发狂的淫靡毒药。
     御剑闷哼着蜷紧了身体,似乎是在保护自己,事实上却只是将身体更多地暴露给成步堂罢了。成步堂从那呻吟中听出了快乐,他抬眼看向御剑,却发现御剑正看着自己。眼神交汇的瞬间,御剑触电似地闪开了目光,刘海为汗水贴在了侧脸上。
     「在看什么啊……御剑。」成步堂欺身向前,左手仍没停歇,伸出右手将他脸颊边上的头发蹭开,「趁别人忙着别的事儿的时候盯着看,可真够狡猾的。」
     「我似乎,产生了不得了的错觉,」御剑仍旧把目光别过去,鼻息为着身体里的律动而慌乱,「觉得你的奇怪刺猬头也没有那么蠢了,就不由得一直看着……」
     「哎,真的?」
     成步堂笑着吻了他的脸颊,一路细碎的吻流淌下来,在侧颈之上稍微用力,用微微带些尖锐犬齿倾向的牙刻下一个深红色的吻痕。
     「很、很疼的啊,混蛋……」
     御剑的长耳朵挥过来,成步堂吃了一击,佯装喊痛,抬起目光,看到御剑仍然侧着脸,只是目光在时有时无的游向自己。他于是撒娇似地在御剑耳边说:
     「那,能不能面对面地告诉我,现在我的发型没有那么奇怪?」
     御剑的体内炽热而湿润。在成步堂的按揉下,御剑的前端流淌出乳色的液体,分外狼狈地垂在阴茎上,似乎一条正在融化的雪糕。呼吸声都带着齁腻的甜味儿·,御剑的脸颊燃烧起来。他躲躲闪闪地强迫自己对视上成步堂的目光,深色的眸子闪耀着朦胧的光泽。
     「笨、笨蛋……」
     御剑低吼着,伸手去掐成步堂鼓起的笑肌,然而不知不觉地化为双手相捧。他将脸凑近成步堂,咬牙切齿地说:
     「是,很帅的啊,笨蛋……!」
     体内的手指猛地抽了出来。御剑倒抽了口气,而几乎是同时,与成步堂近乎疯狂地互相亲吻起来。似乎彼此的唇舌是至高无上的饕餮美味,他们互相吮吸舔舐着,为着粘膜的摩擦而发出愉悦的喘息。御剑能感到——在自己抽动着的后穴前,成步堂的阴茎抵了上来,那硕大龟头的温度几乎慑人,然而他完全不觉得恐惧,只是更为迫切地想要接受罢了。
     「背后,从背后进去可以吗,」成步堂在接吻的间隙狂乱地抛出不成句的问话,那几乎是不需求答案的陈述句。御剑着迷地吮吸着他的舌尖,恋恋不舍地点头,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作为回应。仿佛活塞被拔出来的一声,两人放弃了接吻,急匆匆地变更了体势。御剑像波子汽水瓶里的玻璃珠似地旋转了身体,感受到腰侧扣上成步堂的手,那干燥的掌心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
     这话说来很奇怪。明明身体内部像泉水似地涌出着爱液,自己感到的却是难以忍耐的干渴。御剑将腰高高地送起来,趴在柔软的枕头上发出催促的声音。那样的干渴——难以忍受了,直肠尽头痛苦地抽动着,需要被马上填满,才能获得一点点救赎。从余光里,他瞟见成步堂从床头柜上散乱的避孕套里抓来一个。他竖起耳朵捕捉着身后的动静,在心底无数次地无声催促着。
     「快一点……」
     这声音不由得从嘴角落出来。御剑随即感到了羞耻,然而没有等他仔细咀嚼这种情感,背后便敷上了那人的体温。成步堂把嘴靠在他的耳边,紧紧拥抱住他,声音低沉嘶哑,其中满溢的欲求灼得御剑耳内似乎要燃烧起来。
     「真性急啊,我的小兔子……」
     插入的瞬间,御剑的尾巴直挺挺地立起来,随着他拖长的呻吟声,传达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满足。几乎不需要适应的过程,御剑的内腔在强烈地将他的阴茎引向深处,成步堂感受着那淫荡的紧致触感,喉内发出愉悦的低吟。
     「果然……不管来多少次,你里面都是最棒了,御剑……」
     「嗯啊啊啊啊……不要,不要贴在耳根……!好,好痒,好难受……」
     「真的是难受吗?」
     御剑的耳朵蜷了起来,成步堂伸出手去拨开卷起的耳朵,御剑的抵抗全然无用。短短的指甲抓挠着毛细血管丰富的炽热的耳朵,御剑的腰猛地弹跳了起来。他发出半似求饶的喊声,身体内部肉壁的收缩令人很是愉悦。
     「混蛋……」
     成步堂毫无阻碍地送入了大半的阴茎。富有弹性的肉壁勾勒着他的形状,十分贪婪地抽动着。御剑慌乱地咽着唾液,喉结的上下运动显得十分诱惑,似乎昭示着他的饥渴。成步堂几乎要为自己身下的尤物赞赏地叹起气来。就在他专注欣赏着御剑的这当儿,御剑的身体已经急不可耐地摇摆起来,柔韧的腰部同尾巴一起下流地摇晃着;为着这一点摩擦的快感,御剑的嘴里漏出愉悦的呼声。真是——让人没办法。成步堂沉下身,亲吻着御剑的脖颈和后背,开始快速地推送起来。
     窗外有鸟鸣声传进来,方才让人隐约意识到现下仍是清晨。然而这可是幅适合留至深夜慢慢观赏的景象。御剑的后穴因为过度分泌的爱液而发出了十分响亮黏腻的水声,伴着他喉咙里发出的混乱叫声和洁白臀瓣受到拍击而产生的清脆响声,构成一曲淫靡的爱歌。
     「该死,御剑,你真棒……」
     成步堂的手在御剑的侧腹来回游移着,那造成的酸痒快感让御剑全身颤抖。御剑为成步堂有力的抽插而几乎喊哑了嗓子,脱力地将下颌埋在枕头里,无力地发出带着哭腔的呻吟。他的大腿内侧感到粘稠液体流下的感觉,很痒,很淫荡,也很痛快。成步堂粗重的呼吸声是对他的赞扬,那让他不禁更多地跟着成步堂的动作上下摇摆腰身。察觉到御剑的配合,成步堂的唇角挂上一丝微笑,伸手抚弄起御剑蓄势待发的阴茎,换得御剑临界的喊声。
     「不,不行,成、成步堂……」
     「我也要差不多……」
     御剑的内腔几乎是在疯狂地压榨着他,要求着他在里面释放。床板发出不祥的嘎吱声,然而这也没法阻拦两人拼尽全力的最后冲刺。想到这个湿润紧致的淫荡小穴可以被自己拥有几天之久,成步堂就感到了异样的快乐。他压下身体射出了精液,同时听到御剑变了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尾音娇媚地拖长,混着破碎的混乱字句。手里被灼热的白浊液体弄脏了。御剑不断抽搐着的身体给予了他非常强烈的快感,尾巴上的毛在他下腹蹭得发痒。成步堂吁出一口气,缓慢地撤出御剑的身体,然而御剑的腔道仍然在恋恋不舍地抽动着,这让他费了些功夫才彻底离开御剑。就连这样的摩擦,也让御剑翘起腰,颤抖着呻吟出声。
     「真是见鬼……」御剑微弱地说,「这个身体……真是太糟糕了。」
     「不,我可是喜欢得很,」成步堂拉过被单盖在他瘫软下去的身体上,低手扯下安全套打了个结,不经意间瞥见上面一个破裂的洞。他滞了几秒钟,不由自主地看向御剑;后者疲倦地翻了个身,接触到他的目光,脸上仍然带着一片粉色的红潮。
     「怎么了?」
     成步堂决定一辈子也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御剑。他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将安全套投进垃圾箱里:「不……没什么。」
     御剑警惕地瞪着他。成步堂从床头抽了几张纸揩干净双手,翻开被子滚进被窝里去搂御剑的腰,被御剑坚决地打走。
     「别得意忘形了。」
     「啊——明明刚刚还那么可爱的,再延长一会儿就好了嘛……」成步堂撅起嘴,「再叫我的名字看看。」
     本来在这样的对视时,御剑会不由自主地挪开目光。然而这一次他没有避开成步堂纯粹的目光。
     「……成、成步堂。」
     尽管带着些羞赧,但御剑看上去十分坦诚。成步堂几乎觉得脑子里爆开一个礼花。他露出惊喜的笑容,去摩挲御剑的脸颊,那皮肤手感十分光滑,似乎在抚摸温润的玉石。
     「……笨蛋……在干什么啊。」
     御剑嘟囔着拨开他的手。然而成步堂反手握住了他,将他的手敷在枕头上,从手背上扣住手指,恋恋不舍地抚摸他的拇指。
     「我爱你哟,御剑。」
     「我知道,笨蛋。」
     两个人都不由得笑起来。成步堂再一次去搂御剑的腰,这一次御剑没有拒绝。然而在肌肤接触的瞬间,御剑的身体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现在就算这样的接触,都会下意识地起反应……」御剑微弱地说。
     「果然……还是很难受的吧?我是不是又胡来了……」
     「对,很胡来,完全是胡来。」
     成步堂哈哈大笑:「别那么说嘛,」他凑身向前亲吻了御剑的额头,贴近他轻轻说,「难道说,现在身体里还留着感觉吗?」
     「混蛋!」
     御剑的耳朵轻车熟路地给了他一耳光,然而涨红的脸让成步堂猜想自己说的大概是对的。
     糟糕,这样的御剑太过可爱了。成步堂笑着躲避,心里泛出数不尽的爱情。若不是因为身体限制,真是想在此时此地再抱他一次。这样想着,成步堂听到被窝里传来闷闷的肠鸣音。
     「……对不起,是我。」他脱口道歉。
     「我也是,」御剑回答他,「所以不要留在这里碍事了,去做你该做的事。」
     「明明早餐已经吃过御剑了,没想到还是会饿啊。」
     御剑的耳朵再次抽上来,成步堂麻利地滚出被窝,踏着轻快的步伐,光溜溜地走向厨房,鼻腔里还哼着大将军的主题曲。他就要这样去做早饭吗,御剑把被子重新整理好,在床上翻了个身,闭上双眼企图补眠,然而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起那健壮裸体上单单围着一条半身围裙的样子。
 
     「安静点,你唱得全都跑音了!」
     房间传来御剑闷闷的怒吼声,如果这时候成步堂去掀起被单,会看到一只莫名其妙地自行陷入恼羞成怒境地的兔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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