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撒娇耍赖无理取闹成步堂。婚后既视感,感觉约摸三代后,时间bug不要提,官方时间线他俩实在是聚少离多(
※官方蛋糕的梗。来,张嘴,吃蛋糕。
※最近文力和质量都是负,抱歉抱歉抱歉。
对御剑来说这大概是非常糟糕的一天。大雪、谋杀案、圣诞节,所有最讨厌的事情摞成高高一堆。成步堂端着咖啡站在他身后打哈欠,睡意朦胧地嘟囔起来。
「你不用非得跑到现场参与调查吧,」他说,「今天可是难得能碰上周末的圣诞节啊。」
「有人死了,成步堂。」御剑系上衬衫纽扣,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就在昨天我们卿卿我我的时候,有人的尸体被扔进三条街外的垃圾车。」
成步堂皱起眉咽下那口咖啡。圣诞节早上就听到这种事还真是够重口的,他老大不情愿地望着餐桌上那棵小塑料圣诞树下放着的花哨礼物盒子,说:「你要不要拆了礼物再走?」
御剑显然是充满谴责地瞪了他一眼。
「糸锯刑警一夜没睡,搜查二课到现在还在忙活,」他说,「我已经去得够晚的了。」
于是成步堂只好放下马克杯,拖着步子走进厨房,在冰箱里翻找适合给御剑做便当用的食材。御剑望着他慢悠悠地拿出鸡蛋和剩米饭,有些焦躁地抬头确认挂钟,眉头习惯性地蹙起来。
「没有时间。不用给我准备了,我到时候叫份外卖就好——」
「——让你看上去像个可怜兮兮的单身汉?绝不。」
御剑架起双臂,隔着流理台端详成步堂优哉游哉的身影:「我可是不会给你做饭的。」
「从没奢望过。」成步堂打散了三个鸡蛋,抬头对御剑眨了眨眼,「所以在你开始为我们做饭之前,我会一手包揽。」
御剑没有说明他不想要便当的另一个原因是在搜查现场打开一份缀满爱心的便当令人心累。虽然喜悦,但是困扰。听到下属们在背地里嚼舌根实在不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况且那些胡萝卜花和鱼松爱心实在是太肉麻了;因为不想破坏那画面的协调性,御剑常常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
「哎呀,今天来不及做御剑色的小花,」成步堂笑着说,「但我之前剪好了大将军形状的海苔片。怎么样?」
御剑强压下对那些海苔的好奇心,清了清嗓子绕过他走近冰箱。「真的没有这些闲情逸致,成步堂,」他望着冰箱里说,「已经锁定嫌疑人了。」
「那不就更不用着急了?」成步堂说,「你就是从来不懂赖床和迟到的乐趣——」
「我完全不想了解,谢谢。」御剑从冰箱上层拽出一个白色盒子。成步堂瞥了一眼就蹦了起来,急急忙忙地放下手里的打蛋器;然而御剑没有给他阻拦的时间,就直接拆开那个盒子,取出里面红拼绿的印花蛋糕卷,从刀架上抽出一把趁手的刀来。没等成步堂喊出刀下留蛋糕,那松软的大号瑞士卷就被沿着颜色分割线分成了两块。
「我打算留着晚上跟你一起吃的啊……」成步堂欲哭无泪地看向御剑,「我们的圣诞蛋糕……」
御剑偏头欣赏着蛋糕上的整齐刀口,把饭盒拉过来草草塞进红色的那半块蛋糕。
「我晚上可能回不来,」他拿起饭盒盖说,「还不确定。总之我会提前给你打电话的。」
成步堂看上去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望着留在盒子里的半块绿色蛋糕,眼神涣散。
御剑耸了耸肩把饭盒扣起来,淡红色的塑料盖子遮住了蛋糕上印的成步堂的脸。把面容印在食物上多少会显得有些傻气,不过多亏现代科技的发展,这瑞士卷上的鲜亮容颜呼之欲出。
成步堂仍然惆怅地盯着御剑留下的那块印有御剑相貌的蛋糕。
「虽然吃不到你感情泛滥的花哨午餐,」御剑拍了拍他的肩膀,「但能吃掉你的脸还是挺愉快的。」
他挂着笑意离开了厨房,带上公事包和大衣穿向玄关,不断回想着成步堂的眼神,只觉得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大沙皮狗。他觉得心里的郁闷情绪被稍微冲淡了一些,听见成步堂拖沓拖鞋的懒散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来。
「别忘了围巾,敬业的高级检察官。」成步堂从他身后给他卷上那条柔软的深红色织物,「我可不希望你的漂亮脖子被冻着。」
御剑转回身来。尽管还没有完全习惯告别时的亲吻,但他内心深知自己喜欢这样。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等待成步堂凑上前来碰碰他的嘴唇,带着仓促的慵懒感和早餐咖啡味道,为他献上一个能让人在寒冷的冬天假日里打起精神出门上班的吻。成步堂单手捧住御剑的脸颊,那手指因为操作料理而有些冰凉;御剑稍微瑟缩了一下,便任由他从自己的脸上蹭走温度。
「会不会不想去上班了?」成步堂咧嘴笑着看他。
「愚蠢的问题。」御剑打算嘲笑对方的幼稚。
「——但我不想让你去上班。」
于是成步堂利用自己的幼稚来光明正大地黏人。他耍赖般地环住御剑腰身,贴在他耳朵近旁哼唧,让御剑为了脱离而挣扎,但越挣扎就怀抱越紧。御剑为羊绒围巾在这个怀抱里擦出的温度而微微脸红,成步堂笑着啄了他温热的脸颊,快速地从他公文包里捞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来。御剑这才发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他慌张地伸手去讨盒子,但成步堂已经眼疾手快地把盒子从背后扔到沙发上去了。
「不行,我说过我要当面看你拆开礼物的样子。」成步堂说,「我也会等你回来再拆礼物的。」
「你——」
「我看到了,你偷偷把圣诞树下的礼物拿走。差一点就被你混过去了,你真是跟美云学了不少啊。」
御剑绞尽脑汁思索着回击的词句,额头渗出一些细密的汗珠。
「要不然我们干脆现在就开始拆礼物算了?」成步堂笑眯眯地说。
「我要迟到了。」御剑果断地从他怀抱里脱身,「好吧,回来拆礼物。我尽量在晚饭前赶回来。」
成步堂叹了口气,但还是带着宽容的神情望着御剑走向玄关,弯腰换上他锃亮的黑皮鞋。一想到那皮鞋马上要踩在湿滑的雪路上,成步堂就感到一阵惋惜。他的脑海中飞快地过着已经计划好了的、同恋人共度的圣诞节日程,脸上的微笑铺上了阴影。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他重新微笑起来,想着,谁叫他的恋人是御剑怜侍呢。
「我出发了,」御剑说。
成步堂拉住他的手臂,御剑下意识地回眸望他,在这一秒钟的时间里成步堂不曾多想,就再次吻了他。御剑带着意外和无奈叹了口气,哄骗似地回应了一下,但成步堂执拗地让这个吻进行地更深。他听到御剑轻轻哼了一声,但也望见御剑垂下了那扇纤细的眼睫。于是他也闭上了眼,让自己的世界里只有御剑。小精灵和麋鹿啊,他想,如果圣诞老人的包裹里有什么神奇的礼物的话,请赋予他能把御剑留在身边的能力吧。请让他们可以一直这样谈笑和接吻,无论外面是在死人还是在下雪,都请让御剑留在他的身边。尽管这个愿望如此自私,尽管他内心深知御剑是独立而自由的个体,但他仍然膨胀着私欲,这让他显得如此险恶,但是他无法自持。因为——他想,因为——
「我爱你,御剑。」他呢喃道。
御剑为这个告白睁开眼睛。他捧住成步堂的脸,轻缓地退出这个吻,两人在极近的距离里对视着,成步堂看着他清澈的灰眸子,为自己心里那小小的丑欲稍微脸红了起来。御剑缓缓开了口,但又思虑似地闭上。成步堂有些焦躁地等待着,几乎想要再次用亲吻去掩饰心里的浪涛。
御剑垂下了眼。
「——但是,」他低沉的声音里有些波纹,「受害者的家属还在等我。」
成步堂抬起嘴角。是啊,总是让他失望、却又让他迷恋的这份认真——这正是他深爱的御剑。他用了『但是』——他对自己说——御剑说了『但是』。那已经是让他欣喜若狂的事情。
「唔,其实我知道,」他带上一幅理解的表情,「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你的检察官徽章正面抗争。」
御剑重新抬起他混着歉疚笑意的眼。「我会尽量早回来,」他重申,「并且希望回来之后不要发现嫌疑人的律师是你。」
「我也尽量。」成步堂说。
御剑走了之后成步堂按开电视来填补房间里的空虚。拼命说服自己笑着送御剑出门,又在窗台前望着他的背影沮丧万分——成步堂觉得自己的精神返幼了不少。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自言自语道,「我还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啊。」
他听着晨间新闻走回厨房打算做掉那三个散蛋,一眼又瞥见流理台面上的半块圣诞蛋糕卷。既然已经没办法一起吃了,不如干脆就把它当早餐吃掉吧。他放下鸡蛋碗,端着蛋糕坐进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
蛋糕上印着御剑的脸。他咬着叉子寻思,究竟该从哪里开始吃起呢。御剑说要吃掉他的脸……他暗自摇了摇头,比起吃掉御剑的脸还是吃掉他的人比较令人满足。他小心翼翼地切割着彩色的奶油,想着从御剑胸前那块可笑的忽闪领巾吃起。他划出那块轮廓,却不忍心把它从御剑的本体上切断。他的叉子尖不由自主地顺着御剑的外轮廓划开,留恋地蹭蹭脸颊轮廓,又小心不把它弄花。或许把白色奶油抹在那张脸上会很有趣,但是他——就是没办法做出这种事。
后来他留下了一块完整的御剑。尽管还没有吃饱,但剩下的任何一部分他都不忍心切割。他叹了口气放下盘子,想起昨晚把蛋糕展现在御剑面前时对方的反应。
「真愚蠢,」御剑皱起眉头,「怎么会有人想到把自己的脸印在蛋糕上的?」
「现在流行这样,」成步堂辩解道,「大家都喜欢吃这样的蛋糕。」
「那么看来我不是『大家』。」御剑望着那层厚厚的印花奶油说,「而且我很久没吃过这种热量超标的食物了。」
但你刚才不是也很自然地把它切走带去搜查现场吃了吗?成步堂不禁对着蛋糕上的御剑反诘。那么看来御剑其实喜欢它。对,御剑也喜欢他。他看着奶油味的御剑傻笑起来。
「不吃了,不吃了,」他继续自言自语着,「你说得没错,热量会超标。」
以后不会再买这样傻气的蛋糕了,成步堂想,无论如何蛋糕都不会比本人好吃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