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Reichenbach Fall

※荤类。感觉还是挺隐晦的不知道能不能存活(注:原文发在lofter,当时没屏后来大清网给屏了)
※终于写出了我脑中的夏龙…。(长吁一口气)以后大概会被官方打脸…蠢福的性格参考了原著福&各种版本的福尔摩斯,或许会有OOC…吧…
※我写他俩至今无法习惯用姓来写…

     「你在干什么呢,成步堂先生?」
     「没什么?」
     他撑着箱子盖慢吞吞地说。夏洛克弯腰看着他,突然爆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大笑。
     「一个喜欢钻箱子蹭旅行的东洋人,倒是很适合写进爱丽丝的小书里。」
     「……别嘲笑我了,福尔摩斯先生,」龙之介咬着后槽牙,尴尬得耳缘发热。
     「很抱歉,成步堂先生,」夏洛克玩弄着皮手套上的纽扣,「我这箱子没有你东洋朋友那个大。但是我看,似乎你也可以被很完美地塞进去。」
     龙之介抬起一只手揉着臂膀,觉得他的骨头都要折了。「这不是我的错,」他嘟囔道,「不管是谁也好,就没有人可以正常地和我一起出门吗。」
     夏洛克撑着下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唔——不,成步堂先生,」他说,「是你总要执意卷入一些意想不到的风波之中。」
     「但我十分想要弄清你在这时候执意跑去瑞士的理由。」龙之介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心跳却逐渐快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是否又开始游移不定了,「我是说——寿沙都小姐几天后就要到了,而爱丽丝生了水痘——」
     「所以才更需要你留在这儿照顾她们啊,亲爱的先生。」
     「但221B,先生,是你的房子。」
     夏洛克抬起他的烟斗放进嘴里,但烟草并未点着。
     「你似乎忘了,先生,这是哈德森太太的房子,不是你我的。五月的莱辛巴赫瀑布很漂亮。我十分想带爱丽丝去看看,但很可惜没这个机会了。」
     「还有明年。」
     「明年的爱丽丝已经不是现在的爱丽丝了,」他咬着烟斗口齿不清地说,「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我了。成步堂先生,那美丽的瀑布正大声叫嚣着需要我呢。」
     龙之介一如既往地被他的话搅得一头雾水。现在除了关节,他觉得脑袋也痛起来了。
     「起来吧,我亲爱的先生,」夏洛克伸出手来,「我们别拘在一个小破旅行箱里聊天了。我可是很讨厌活生生的行李。」
     龙之介仍然坐在箱子底,迟疑地望着那只手。
     「拉住这只手吧,先生,」夏洛克眨了眨眼睛,「今晚的冒险就要开始了。」
 
     他回想起向病榻上的小姑娘道晚安的事情,就觉得有淡淡的罪恶感。如果爱丽丝知道他现在正像这样躺在那个她最亲爱的朋友兼长辈的床上,不知会有什么感想。
     「能窝进那么小的箱子里,东洋人的身体究竟有多柔韧啊,」夏洛克说,「这实在让我好奇。」
     他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那黄色皮肤。实践证明在令人产生性欲的触碰方面,伦敦人和东京人的抵抗力都是同样的薄弱。龙之介感受到的浅尝辄止的快乐让他头皮发紧,他像个没拧紧发条的音乐盒一样发出绵软的声音。夏洛克的手相比他的身体而言,过于大、过于老练了。
     侦探在计算。他在计算怎样的触碰能激发定量的荷尔蒙。只有当那些带着繁殖欲望的激素积累到一定程度时,才会引起激烈而绚丽的爆发。龙之介对亲吻的回应、肌肉的张弛、心跳和呼吸的频率,全都是这些数值具象化的表现。
     「做爱会出现个体差,」夏洛克说,「这实在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我不知道,」龙之介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你一定要这样看待这件事吗,福尔摩斯先生?」
     「否则的话,就很无趣了。」侦探温和地说着,稍微用力地向前压着东洋学生的大腿。
     龙之介被那超过临界的拉伸痛得轻叫了一声。
     「先生,你弄疼我了。」
     比玫瑰剧院的舞女要僵硬一些,却比擅于跳舞的中产淑女要柔软多了。夏洛克轻哼了一声,把这个数值和这个名字排进脑中既存的一长串标尺之中。虽然片刻之后他觉得这个行为有些无聊。
     他的手滑上年轻东洋人的腰。那腰比女子腰身还更细一些——或许因为他是东洋人,又或许因为穿惯了高腰裙的英国淑女们厌恶法国式的过分纤细。细腰身的主人喘息着,脚背绷直,不由自主地去贴近他。在充分的甘油和前戏的支撑下,侦探最终开始了交合。龙之介侧过脸,把嘴埋在枕头上,把呻吟和喘息狠狠按揉进那些柔软的鹅羽毛里。
     「你为什么不叫出来呢,先生?」
     「……怎么可能叫出来!」
     「我的房间隔音很好。」
     东洋人涨红着脸拼命摇着头。啊,这就是东洋式的含蓄吧。不管已经做过多少次,尽管身体已经产生了一定程度的习惯,但精神上还存在着一层莫须有的隔阂。这就是惯于把自己隔离在一个真空罩子里的神秘东方的矜持吧。但是,他想听他的声音,他得知道那音调会产生怎样的偏斜,语气又会变成怎样的狂妄。
     「看着我,先生,」他低下头扳过他的脸,看着那对比任何时候都要游移不定的双眼,「看着我,龙之介。」他称呼他名字的声音很古怪,很不习惯,带着没磨合好的沙哑嗓音。龙之介的身体为那样的称呼而绷紧了,侦探感受到热度,感到动脉的加速跳动,他望着那渗透生理性泪水的黑珍珠似的眸子,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请停止……福尔摩斯先生,」龙之介哑着嗓子说,「我不想……」
     「夏洛克,」他说,「我叫夏洛克·福尔摩斯。」
     龙之介没有再说话。他继续吞咽着所有可以从口中发出来的东西,语言、呻吟和唾液,下意识地摇摆着腰身去接受英国人。不相合的尺寸最初让他们都吃了一些苦头,但现在却给予彼此非同一般的刺激。东洋人的身体,夏洛克想,真奇妙。像是东方本身,洒落着十分魔幻的光芒。它永远不让你大大方方地瞥见,却永远给你意外的惊喜。这是他不反感东方的一个原因。
     「你像另一个漂亮的青花瓷瓶,先生。」他说。
     「可惜我来自大日本帝国,」龙之介有气无力地回应。
     他们在聊这些东西,龙之介想,他们在做爱时聊这些东西。他想过自己在床上时会聊花,会聊月,会聊情人的美貌,但……那是因为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躺在一个西洋人的床上,在本生灯的光芒下,在一对目光灼灼的蓝宝石般的眼睛里,毫无保留地接受着他所不熟悉也不了解的一切。夏洛克在他的身体里动,他分外鲜明地感受着,感受着让他腰身发软的快乐。那不是精神上的快乐,但仍然让他感到……快乐。他在笑,却又几乎是哭泣的。他感到的一切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张开嘴,有一些音节梗在嘴边,却没办法顺利地吐出。他于是哑着,张着嘴喘息,看着侦探谜一般的蓝眼睛,臂膀的关节仍然在痛,让他为自己感到了十分深刻的悲哀。
     他搂住侦探的脖子,抱住侦探的头,用力把他压下来,去亲吻他能说善道的嘴唇。夏洛克感到意外,手撑在龙之界的心脏之上,他发觉自己的脸被龙之介手心渗出的汗水浸湿了。他弯下后背,却挺起了腰身,用一种说不清出处的气势继续着更加剧烈的侵攻,让东洋人有些痛苦地呻吟出声,尽管那喘息仍旧黏腻。
     龙之介觉得自己的双脚都酸得发痛,他怀疑明天早上成步堂法律相谈所还能不能正常营业了。为了缓解它们的压力,他把它们交叉在夏洛克的腰上。那能让他更近地体味他——体味那无上愉悦的性。再继续接吻他会窒息。他用鼻腔努力去获取必要的空气,却绝望地发现空气里都是阻止人呼吸的情欲。他在空白的大脑中感受着涨潮,那温热的涨潮,使他几乎可以就地蒸发的涨潮。他在那潮汐前想要放声呼喊,然而自己究竟是被囚禁在真空的罩子里。他泪眼朦胧地扣紧了手中的躯体,听到侦探在他耳边倒抽了一口冷气,指甲似乎刺进了什么温柔的东西里。他缩紧了身子,不受控制地抽搐着,让人搞不清他究竟是在迫切地接受侦探还是拒绝他。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干得好,成步堂先生,」他飘忽地听到夏洛克的声音。
     然而还没有结束。龙之介知道这一点,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瘫软得像团可以任人蹂躏的粘土,但身体里的侦探仍然冷静而热情地屹立着。可怕……他在心里暗自嗫喏着,简直令人感到害怕。像夏洛克时常爱说的,冒险还没有结束。但他此时此刻感到庆幸,因为他的精力已经透支到让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无趣。」侦探突然说。
     龙之介惊醒过来。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痛,说不清是哪里痛,全身的关节都在尖叫着提出异议,他忍不住重重呻吟起来。
     夏洛克没有作出回应。龙之介挺直了身体,发现他正面对着侦探。
     「我坐在衣柜里,」他缓慢地说,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而撕裂。
     他靠在夏洛克的衣橱背上。绅士的衣服扔了一地,那些缀着复杂花边的、镶着坚硬纽扣和车线的衣服,在地毯上堆起另一层坚实的地毯。
     侦探赤裸地坐在床上握着烟斗,而房间里已经被烟雾蒙得一片黯然。龙之介拽着身上的被单,意识到被单下自己的身体也是赤裸的。这让他想起入睡前发生的事情。他从不睡在夏洛克的房间,做爱后他会赶回阁楼上的小房间。除了昨天。
     他打算走出衣柜,以理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稍微动了动腿就后悔了。如果现在双脚落地的话大概会直接跪下。他为了忍耐疼痛而低头抓紧被单,看见指甲缝隙里有血。
     「你很适合衣柜的,成步堂先生。」夏洛克说,「我简直要回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情了。」
     他也是坐在衣橱里,昏睡着,体会着全身的酸痛。保险起见他低头确认了一下,惊讶地发现就连手铐都是同样的。这真是侦探风格的恶作剧,龙之介不知道是该笑一笑呢,还是该说些什么解围。
     「我真不明白——」
     「他死的时候你们很悲伤。」夏洛克呵出一个圆圆的烟圈,「你爱他吗?成步堂先生?」
     「什么?」
     「我是指你的东洋朋友,你们所称亚双义先生的人,」夏洛克看着他,他的眼睛颜色似乎比平常更浅了,看上去有些吓人,「你爱他吗?成步堂先生?」
     「……如果你一定要问的话,是的,」龙之介说,「虽然我们在日本不把这叫做爱情,但我,还有寿沙都小姐,确实像热爱兄弟一样地爱他。」
     夏洛克从鼻腔发出一声嗤笑,脸色苍白得似乎他身体里没有血。龙之介想起侦探一向对爱一类的字眼是很不屑的,一时间感到对亚双义的感情被践踏了,不知不觉地发起怒来。
     「或许福尔摩斯先生是没法了解的,因为您的思维总是这么异于常人——这么冷漠无情。」
     「多谢,而我为此感到自豪。」他挥着烟斗佯装行了一个礼。
     身为律师他应该有强于常人的争辩能力,但他只能对着侦探张口结舌,因为侦探总是很不讲道理。他是个混球。
     「按照你们的说法,我或许是个混蛋,」夏洛克轻快地说,「但令人愉快的是我一点儿也不理解你们的思维。你们总是——被太多无聊的东西牵绊了眼界——」
     龙之介突然憎恨起床脚垃圾盆里那个安全套来。
     「算了,」他感到怒火中烧,「当我什么都没说过。那么能请麻烦您把手铐解开吗?我不想这样子被任何人看见。」
     「没有人会看见的,」夏洛克打了个哈欠,「爱丽丝昨晚发起烧来,我送她到帕丁顿的医院去了。」
     「——什么!?」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亲爱的先生,她死不了的。她可是医学博士。」
     龙之介几乎要从衣柜里跳出来把他按倒在床上狠揍一拳,事实上他也试着这么做了,只是很难看地失去平衡坐倒在了地上。夏洛克从床上俯视着他,龙之介注意到他眼睛里血丝不少。
     「一个小时后我的马车到大门。」他仍然攥着他的烟斗原样坐在那儿,「现在唯一好做的事儿就是期待去瑞士的火车不要晚点了。」
     「福尔摩斯先生——」
     「呼吸加速、脉搏上升、血管扩张、手心冒汗、瞳孔扩大,」夏洛克说,「昨晚你爱我,成步堂先生。」
     龙之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要谈论这件事?此时此地?
     「我不确定您是不是在挑衅,先生,」龙之介缓缓地挑选着措辞,「但我会看作是对我的一个很大的冒犯。」
     「先生,我的眼睛告诉我一切,」夏洛克平和地说,「它们从不说谎。」
     「那么您要因此而轻视我了吗?像轻视亚双义、寿沙都小姐和我的关系一样?」
     夏洛克笑着继续沉默着吞云吐雾,龙之介咳嗽起来。
     「你没有否认,成步堂先生。」
     「我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好说的。」
     夏洛克突然翻身下了床,走在地上那大堆大堆的衣服上。他随便俯身捡了几件,从龙之介身边走过,龙之介便感到塌陷的传递;但他没有停下在他身边,而是走出了卧室。
     「给我手铐钥匙,」龙之介呛咳着大声说。
     「用你出色的观察力去寻找吧,成步堂先生,」对方同样大声地回应,「今天的冒险才正要开始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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