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讲一点老掉牙的故事。超级无聊也超级生涩,但是想起这里一直有一个坑,所以快速地……至少是给自己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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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还有人记得Rene,Rene Rouge,真青高中部三年级的那个高个子漂亮女孩,短短的脸稍微缺乏血色,鼻尖和嘴精致小巧,嘴角一颗痣将她的表情沉得理智宁静,烟粉色头发、紫罗兰色眼睛,真青中学好些女孩心中毫无争议的崇拜对象。
Rene的常夏语通用名是瑞内·罗杰,一看便是个外世感极强的名字。Rouge先生名为Paul,现就任于真青市文化局,是九月会议的议员;Rouge太太Catherine则是位活泼愉快的雕塑家,身为艺术工作者却极少见地从了夫姓。据夫人原话,是她太喜欢她的可爱丈夫了。这种浓厚的家族爱也在他们这个四口小家的生活中体现得淋漓尽致。Rene的弟弟Leonardo比她低出两个年级,其实却是她的孪生手足。Leon罹患先天性疾病,自幼体弱,全家人为了让他更好地生活而举家迁离首都久霖,哪怕当年的Paul先生本极有望跻身七月院的长期议员。
这样潇洒而独立的家庭,总让人感慨实在是太过外世化。毕竟常夏的传统,是敬自己的出身地为尊,甚至有「母水父土」之说。往北方看看,哪个家庭不能在故乡追溯上千百年之久?因此每当Rene偶尔提及自己祖籍赤霞川的时候,大家都会用古怪大过惊异的眼神看她。毕竟真的很难想象Rene身着常夏传统服装的样子——她自己也确实没有穿过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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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朋友们第一次到Rene家,看到那尊极小的神像时,都禁不住大呼小叫——你竟然真的是赤霞川人!Rene的回答困扰而不失礼貌:只是在那里已经没有熟识的亲族,哪怕家父也是年轻时来了南方就没再回去过。若是来了北方出身的人——如春川岚,怎么也要找机会追问一句她家里的常夏旧姓是哪个。Rene迟疑半晌,但并不避讳。曾祖母姓妃,她这样说。
大多数事情便骤然顺理成章;Paul先生年纪轻轻便获得进入七月院的机会绝非仅仅因为他才能出众且富有人情味儿,他身系的那个旧姓本身便是可以毫不费力敲开名利场大门的黄金钥匙。需知赤霞川的老姓已经不多,追根溯源都是些不得了的故事;但当古老的十二氏之名从谈话中蹦出来时,常夏人脸上瞬间浮现的那种肃然起敬可真不带半点玩笑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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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Rene保留着那个姓氏、起名叫妃蕊娞或者什么的,她家里一定不会贡那尊巴掌大的檀香木像。八成会是一座至少一人高的青铜塑像吧。这一点都不夸张,问问澈老师就能知道,木下家的神龛排场是怎样、而他又是为什么抛弃万贯家财不远千里跑来南方教书的。木下氏,是常夏传说中神卒姊椿的直系后裔。妃氏的先祖,则名参珠。如这样的氏,在常夏有十二个,是明写在社会课本之中、要叫牙牙学语的孩童熟练记诵的。与之对应的十二位神卒、加上常夏的二神差二副神,共计十六位,在传说中是常夏主神遣往岛上的使者。
常夏人认为,十六位使者各自执管一种元素,种种元素相互叠合交织便成为常夏岛。参珠掌「石」元素,因而Rene家的参珠小像下总会放些碎晶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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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十六位神之使者统称十六使,但它们在传说中的地位并不全然等同。如参珠一般的十二卒各自掌管自己的元素,分布在常夏的各方各位;而另外的两位神差和两位副神——四位统称四神,掌控着与人类社会牵系更为紧密的能力。
御琢神——掌「知」之力,统元素「声」,可以直接听到常夏神的指引,这份能力哪怕在十六使中也是绝无仅有。
佑鹿神——掌「惑」之力,统元素「血」,执所有血肉之躯的赋型与毁灭之权。
飒宁神——掌「生」之力,统元素「风」,吹拂降生之风、赋不朽之能。
烈扈神——掌「死」之力,统元素「火」,化解亡者意识、赐死物活力。
因为它们的神力太过令人畏惧,根据御琢神的传达,它们四位始终保持与人类社会的割离。也正因此,它们四位没有留下人间之氏。但四神之力,是与十二位神卒所留下的十二氏一同,始终贯穿在常夏岛的人类社会之中,左右常夏万事,且永无止境。
——以上归纳自常夏社会课本,第十七版,第一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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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使是常夏的老说法,外世血缘浓厚之人虽说不以为意,但多少也有所认知。毕竟若有冒犯,总落得一身麻烦。而虔诚信者,谈话总不离此;见到十二氏人,必得毕恭毕敬。
因此但凡有些反抗精神的十二氏人早就扔掉姓氏,前往思想新潮开放的南方或极北去生活。Rene的父亲是如此,木下老师也如此。如果还有人记得白银优——也就是极乐鸟般漂亮的雍鸣,他自然亦是如此。
既然有人选择逃避,自然也就有人选择拥护。看古雪风花,她从来不避讳她的姓氏。还有安阳小土——要在他的花名里揉进两个老姓。
在外世化日愈深重的常夏,这样的规矩已经日愈成为了一种近似风雅的说法;但是在北都或赤霞川,最好还是保持相应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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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从常夏社会课本中摘录十二卒的表格,以便查阅:
神卒名 | 执掌元素 | 方位 | 氏名 |
姊椿 | 木 | 东 | 木下 |
霜雠 | 冷 | 东南东 | 古雪 |
银眉 | 金 | 东北东 | 白银 |
臻波 | 水 | 南 | 粼 |
君尘 | 土 | 东南南 | 尘 |
如岚 | 光 | 西南南 | 远山 |
无裘 | 热 | 西 | 安阳 |
尾凰 | 气 | 西北西 | 鸾 |
参珠 | 石 | 西南西 | 妃 |
优栋 | 工 | 北 | 楼 |
驹序 | 序 | 东北北 | 驹 |
寿海 | 时 | 西北北 | 那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