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香 (1)

※成御狼,我还是写了
※但是这里仍然是成御only(注:本篇发在原站的成御区)
※结果我不知道该怎么发展剧情了

※一个狠不下心的作者。怎么写这种东西。(痛心
※一个不敢OOC的作者。怎么写这种东西。(疾首
※一个智商欠费的作者。怎么写这种东西。(。
 
     成步堂不知是第多少次压下已经冲到嘴边的疑问。眼下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御剑向他索了一个热情浪漫的长吻,抬起腰身接受着他的占有。成步堂低头看着御剑迷离的眼神,发出一声低低的类似吼叫的声音。这当下话语已经没有什么用途,用肉体做出回应才是上上策,成步堂尽情发挥着已经压抑了一个月的力量,使力紧紧扣住御剑的腰,几近粗暴地侵占着那方寸天地。
     御剑的身体柔韧而炽热,成步堂想不到另一个如此美妙的发泄器具。然而感觉烦躁。他皱着眉看向完全沉溺在情欲中的御剑,理智与肉体快感似乎硬生生地撕成两个无关系的事物。御剑的色媚之态可谓一幅难得美景,然而要完全浸入欣赏对于此时的成步堂来说却是一件难事。他粗鲁地摆动着胯部,有点满意地听见御剑的声音染上了一小点儿痛苦的色泽。
     然而痛苦在此时此刻对御剑来说似乎反而能够催化快乐。御剑在他身下艰难地喘着粗气,说着一些撩人心魄的话语。而成步堂惊讶发现这么一小幅媚态就要让他几乎沦陷了。果然在御剑面前,他再强悍的意志都能融成铁水。他突然觉得那些令他斤斤计较了一整晚的东西简直要变得无足轻重了。既已拥有御剑作为情人,他还有什么值得奢望的事情呢?成步堂开始觉得之前的自己有些可笑了,并且生生浪费了这段性事的前半段时光。他抬起一边嘴角略带自嘲地笑了笑,下体感受着御剑的灼热,开始用温柔而色情的话语挑拨起御剑。
     御剑并不是一个经得起挑拨的人,他对语言总是有着过度的反应。被快乐所俘获的的御剑像只可爱的困兽,让成步堂心中充满了狩猎成功的得意。男人间的性总是带着些许野性,不管哪方的粗暴都能点燃额外的快感。现在两个人都变得粗暴起来,正如野兽般相互寻欢。御剑似乎早已放弃了理性,不停地诉求着感性的需求;然而放弃了理性的御剑,和放弃了一切几乎没有什么区别。成步堂想,那么,此时此刻,御剑的世界里只剩下——性,和成步堂龙一。那种想法让他感到雀跃异常,那么又有什么理由让自己能不好好回报那份近乎可爱的愚蠢与单纯呢。并没有这样的理由。他让御剑翻了个身,从身后侵攻着他,那样的体势几乎可以说是在侵犯了,然而御剑的声音依旧快乐。
     这样的御剑——过于陌生了。或许御剑也正抱着相似的想法。成步堂并不是一个长于呈现兽欲的人,虽然把头发弄成刺猬形状,但他实际上温柔得像只长毛垂耳兔。这样粗暴的成步堂是陌生的。但是能为此引出一个陌生的御剑。成步堂因而想起了让他变得蛮荒的理由。他就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滞住了,随着欲望的倾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リュ……ウ……
     御剑瘫倒在了床上,虚弱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不唤他的姓,这听来本是让人开心。但成步堂被这个短短的字惹火了。甚至还没有把自己从御剑身体里撤出来,他俯身抓紧了御剑身侧的床单,贴在他耳边对他说话。那声音低沉、悦耳,但是其中浸渗的寒意让御剑身体中弥漫着的余韵消散殆尽。
     
     「那是谁?」
 
     狼皱着眉头说。他的嗓音很大,说话总像在咆哮。御剑端着红茶杯十分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他们的关系总是冤家聚头。御剑并没有去解释,狼因此揣摩到了七八分。他有些懊恼地咂着嘴甩下了墨镜,几近痛恨地瞪着一脸淡漠的御剑。
     按照西凤民国的传统,御剑应该是他的东西。尽管那纯粹是个彻头彻尾的意外,但狼并不觉得那是个糟糕的意外。恰恰相反,他十分欣赏那个意外。御剑看上去永远冷静,甚至冷漠,但能被他逮到脆弱的时机,他想天意不过如此了。尽管他自己用了很多时间来接受那个事实,但令人懊恼的是对方竟然可以做出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模样。日本这个国家,真是无可救药。
     此刻御剑就像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坐在那里。但并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吧,狼心想御剑只是强要着面子。如若不是他特地跑来这偏执到变态的红色办公室,估计御剑余生都不会主动与他照面。狼看着御剑的模样,希望自己已经动摇了那人的思想,尽管对方看上去仍然是雷打不动的镇定。
     他仍然记得彼时的御剑。过于贴近的古龙水香扰乱了狼的理智,他从未想过有男人可以让自己如此动摇。亲吻,虽然没有得到御剑的回应,但那触感实在是动人心旌。狼完全被自己的举动吓着了,而已经惊慌失措的御剑直接陷入了无反应的呆滞。曾经与自己相互叫板,又相互配合的菁英男人竟然隐藏着这样惹人怜惜的模样,让狼完完全全燃起了保护欲。——然而保护欲又与占有欲并没有什么相异。尽管御剑表达了完全的抗拒。
     但是,总之,无论如何,按照他母国的民俗,御剑已经毫无疑问地是他的东西了。他并没打算对御剑解释什么,因为这没什么异议好提的。然而十分不巧,这正好被他遇见了——御剑的情人。真是非常令人不悦的事情。
     怒意燃烧起来了。他憎恶起那个男人——可笑,带着一副十足的平庸样。那样的男人,怎么配拥有御剑呢。狼就如同任何一匹骁勇好斗的公狼一样暴躁起来,御剑和那男人的笑容宛如走马灯般回旋在他眼前,还有男人临走前在御剑臀部上轻拍的那一下——狼没有错过那个举动,而那个举动让他瞬间几乎被怒涛吞噬。
     他相敬不及的东西,被那个男人轻浮地触碰了。他不责怪御剑,御剑只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值得相配更优秀的男人罢了。御剑总会到他身边来的,只要他有一日明晰了为那个男人浪费时间是多么不值得。
     御剑把他送到了门口。直到这时御剑的眉眼都没有任何一丝动摇,狼在心里笑了笑,那是幅多么容易撕破的假象啊。只要小小的一星举动,就能让御剑的面具燃烧殆尽。亏得自己之前还为那幅模样所稍微震慑了些。
     ——感谢您的拜访,狼搜查官。
     狼转过身,御剑跟他的距离算不上远。他微微俯身,给御剑送上了一个唇对唇的亲吻。那触感同彼时一样,柔软,起皮,带着润唇膏味,像蛇的苹果一样引诱着人去进食。狼极想去吃,他伸出舌尖舐了舐御剑因惊愕而微启的双唇之间,因而加深了记忆中诱人的御剑味道。
     ——你可以叫我士龙,或者龙也可以。我们毕竟是这样的关系——
 
     「别开玩笑了!」
 
     御剑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早起的时候本就是一个十分危险的炸药坛子,今天的坏心情更是让他看上去显得威胁异常。然而成步堂的情绪并不会好到哪里去,他背对御剑继续刮着胡子,直到刀片在他下巴上狠狠划了一道。
     成步堂骂了一句。御剑稍微挪了挪身体,一瞬间看来像是要冲过来帮他料理;然而他最终仍然是不动声色地继续抱着双臂靠在门边。真是见鬼的疼,成步堂倒吸着冷气清理着下巴,血流得很凶。成步堂扯了很多卫生纸来擦拭伤口,把纸拿下来查看的时候,那醒目的猩红斑块,看上去反而令人感觉十分爽快。
    ——早饭做好了放在桌上。成步堂在镜子里摩挲着伤口,用十分平静的声音回应了御剑,好像面对的只是他一如既往的起床气。没有亲吻,没有微笑,这样的清晨就像它的温度一样令人心寒。御剑的身体因愤怒而紧绷,最终他发现自己若是再盯着成步堂沉默的城墙般的背影和镜子里血迹斑斑的映象只会徒增心中的酸涩而已。他无意识地咬着嘴唇上干裂的皮,血涌了出来,他尝着那甜腥味,怏怏地转过了身。
    蛋包虾仁饭团和豆腐味增汤,跟成步堂所做过的任何一餐早饭几乎同样。然而对面的席位上只扔着一个豆沙小圆面包和一罐分量惊人的咖啡牛奶,看起来他并不打算与他共进早餐。御剑用汤勺搅开汤水,以往可以俘虏食欲的香味此刻只是沉沉压在心头,御剑久违地感到了冰冷油腻的反胃感。
    信任破裂。原来是用来形容这种状况的词语。汤匙碰到嘴唇的时候,破裂的地方盐盐地发痛,御剑下意识地去抿,因而唤起了那份磨灭不去的记忆。所有混乱的根源,来自于那合时宜,也不合时宜的接吻。尽管御剑告诫自己无非是被不驯的野兽咬了一口,但笼罩在心里的一层莫名阴沉却总是挥之不去。他面对成步堂的时候感觉惭愧,又为面对狼时的焦躁感觉背德。
     无非相别一个月而已。三十天前他们还是那样如胶似漆,在机场前恋恋不舍地挥别。再返日本时,御剑还望着那两人并肩坐过的咖啡厅微笑,然而就在那隔天——
     御剑暗暗咬紧牙关。成步堂从浴室走出来,下颚的一抹红在苍白脸色上显得很是刺眼。御剑抬头追随着他的身影想要说些什么,但他仅仅张开嘴,成步堂便把桌上的面包和牛奶扫进提包里,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向玄关换鞋。御剑呆滞地望着那背影,缩紧的瞳孔在睁大的眼眶里颤抖。
     头一次地,御剑和成步堂同时意识到: 自己或许是要失去他了。御剑坐在空无一人的餐桌旁,几乎要哽咽起来。孤独的情感完完全全将他包围起来,然而自从与成步堂相爱后,那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接近过他了。御剑几近绝望地撑着额头,运转着空白的头脑喃喃自语,眉间皱纹镌刻得极深。
 
     「……可怖。」
 
     成步堂将女子凄惨死状的照片摊开在自己眼前,又翻转向铁窗后的男人,手指将照片敲击得飞起来。他的新委托人被指控将出轨的恋人残忍地杀害。那个瘦弱而疲倦的男人别过眼去痛苦地捏着眉心。成步堂公式化地最后一次向委托人抛出那个提问。
     ——先生,请容我再问一次,您确信自己是无罪的吗?
     男子踌躇了。成步堂感到心底一凉。或许他在别的案子里可以做到几乎毫无根据地信任自己的委托人,但这一次他迷惘了。因为他了解。他了解受到背叛时心中呼啸而过的狂暴的风。他几乎后悔那天折回御剑的办公室,因为若不是那样做,他便不至于亲眼接受那样的打击。
     御剑在和陌生的男人接吻。
     那瞬间他想让他们死。成步堂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像身上的西装颜色一样冷静的人。既然他可以为袒护爱人吞下毒药,那么他亦可以为背叛的爱人血染双手。不——不仅仅想要那两人死,最好自己也跟着一同去死。因为失去了御剑,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世界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这时他才明白,他是真真切切地希望御剑留在他身边的。温柔的,忠诚的,活生生的。
     ——我爱着她啊——
     委托人十分痛苦地开了口。正因如此,他才并无法断言自己的无罪。因为,他坦言,他确实希望过她死,明明背负着自己的爱情,还做出这样的事情——
     ——然而我太爱她了,我无法下手。律师先生,在杀害她的这一点上,我真正是无罪的。我怎么可能杀害她呢……
     成步堂不能没有御剑。因而多少次,他将疑问生生吞回了心底。但凡开口,便昭示着破裂的开始。但那一刻他无法忍受了。他无法忍受在爱得最深的时刻,恋人口中呼唤的或许是另一个名字的可能性。狼士龙——奇怪的名字,奇怪的国际搜查官,奇怪的举止,奇怪的发型。狼搜查官吗?糸锯带的小刑事回忆着;那位可是御剑检察官的好敌手啊。然而也曾帮助过御剑检察官。总之他们羁绊颇深。
     敌手——好友,那不是什么见鬼的狼搜查官。成步堂几乎要怒喝起来。御剑的劲敌、与挚友,自始至终,都应该是成步堂龙一。人们提起御剑的时候应该是这样的——啊,御剑检察官吗,他可是有个绝佳的对手啊,成步堂律师。——应该是这样才对。一直以来不也只是这样吗?从何时起御剑有了新的敌手了?
     从何时起他对于御剑已经不那样重要了?
     若是因为成为恋人就意味着无法继续竞争,若是因为触手可及就失去了倍加珍惜的意义,那么成步堂希望从最初起就不要拥有彼此。让他们互相憎恨着吧,因为恨意永远比爱意难以消磨。而自始至终,成步堂品尝着的是爱恨交织的滋味。甜,酸涩,苦。不停变换着的感情几乎刺穿他的心脏瓣膜。
     这个案子他接了,然而怀的是私心。他最终想要拯救的人是自己。
 
     「那么合作愉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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