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得不轻
※肉。多肉。全是肉。成御部分有身体的逆。御剑非常强。剩下俩人也不弱。←这一行字触了多少人的底线
※我发现一旦提及肉我真的没啥不敢写的。
(搬运注:当年的思路是「身体可以逆的成御」,现在一看不就是成御+御成或者说无差么…但是御成在现有的部分内还没有展开,总之这里是地雷盆地请尽量绕路走)
他同时跟两个男人上床,而这不是什么隐晦的秘密;既然三个人已经达成协议,那么他人自然也没什么异议好提。因为他工作实在太忙,所以不管同哪方相见都基本将相处时间付与性爱,这也算是能让那占有欲极强的两人达成共识的一点原因。
「我们不能加以否认,」成步堂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回答真宵,「御剑是一个完全自由的人。我不是御剑的恋人,那家伙也不是。我们像是——像是委托人,用一些代价换取同他相处的时间。」
真宵似懂非懂地撑着下颌望他。
「我还是不太理解,」她说,「如果在心灵相交前就碰触了肉体,心不就显得太过寂寞了吗?」
成步堂笑了,但真宵的表情仍凝固成少有的严肃。「别再把我看成小孩子了,成步堂君,」她呶起嘴驳斥他,「你这么喜欢御剑检察官,这样做一点也不公平。」
「不,真宵,这样才更公平一些,」成步堂说,「既然我无法碰触到他的内心,那么不再看到他同他人交心就已经足够让人欣慰了。」
御剑在身后闩上门,而狼径直把他压在门板上舔舐啮咬他的脖颈。御剑闭眼微笑起来,神情似乎面前是另一条未顺驯的大犬。
「驯服佩斯用了我三个星期,」狼的啮咬有些刺痛,御剑皱眉微微倒吸了口气,「而我看你会打破这项纪录。」
「真滑稽,检察官,没人告诉过你狼是无法被驯服的吗?」
狼粗暴地试图把他马甲上所有的纽扣扯开,然而那做工精细的高档货并未让他遂愿。他焦躁地咋舌,开始笨手笨脚地学起解纽扣。御剑嗤笑一声把他推开,侧身拉开衣柜,旋下西装外套,在衣架上讲究地挂好。而狼在这期间毫不安分,从背后抱住他,对他开始第二轮的撩拨。
御剑轻微地挣扎起来,但狼的体格从各方面都强悍于他,让他有些束手无策。他被稳稳当当地束在狼怀中,他们的身影投在衣柜深处的镜面里。狼抬起眼,在镜子里注视御剑,对着那倒影一颗颗地将御剑的纽扣解开;而御剑闭上双眼深吸了口气。
「我说过我的规矩是在上床前先洗个澡。」他说。
「我也说过那样做太奇怪。」狼回答,「反正最后都要弄得一身脏,何必要浪费那些水。」
「所以说你们国家的人全都太过功利。」御剑挑起嘴角,「对我们而言这些浪费的水叫做情趣。」
「——那就让你瞧瞧我的趣味,」狼猛地掀开他的衬衫把他整个人从衣服里剥出来,御剑在这突如其来的温度变化中瑟缩了一下,「这种野蛮的、未经开化的行为就是我的兴趣。检察官先生,即便是养尊处优的你,只要剥开这层道貌岸然的外衣,便不过是只忠于欲望的禽兽而已。」
佩斯是条极为聪明的狗,知道这刺猬头尽管不是它的主人,却是它生活起居的重要救星。于是它在御剑面前凶他,私下里一人一狗却是交情斐然。成步堂常常坐在御剑的沙发上,抱着御剑靠过的方枕,同佩斯一起嗅那纤维行间弥漫的洗涤剂与古龙水味。
「我想他现在正躺在酒店床上。」他捋着佩斯的耳朵说,「并且跟那家伙在一起。你说对不对?」
佩斯攀在他膝盖上,只是用一双水润的眼睛望他。
「你和我想的事情一样吗,佩斯?」成步堂说,「我们应该能互相理解才对。我们都是被御剑圈在家里的狗。」
佩斯摇了摇尾巴走开了。成步堂坐直身体用目光追随着它的身影,见它慢慢地走回窝里,蜷成一团一动不动地趴着。成步堂无言地看了它半晌,还是从茶几上拿起那酒红色项圈和链子。他蹲下在佩斯窝前,温柔地说:
「走吧,今天的散步。」
佩斯瞥了他一眼,仍然毫无精神、懒洋洋地蜷在那儿。
「怎么啦?」成步堂继续操着他最善解人意的一幅神态和语音,「想御剑了吗?我也是。但他下星期就回来了。你看,」他捧起它的前爪,一趾一趾地数,「一、二、三、四——再加上这个狼趾——嗯,五。还有五天他就回来了。到时候再向他撒娇吧?他才是你的主人。」
他轻轻拨弄着那个小小的狼趾,佩斯还是没有回应他。成步堂叹了口气。
「佩斯,」他说,「跟我回家吧?等御剑回来了我再把你还给他——」
佩斯突然抬起头对他气冲冲地吠了一声。要知道它只有在面对生人时才难得吼叫——这是御剑调教的成果。成步堂望着它沉默了几秒钟,佩斯眨了眨眼,似乎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违反了主人的教诲。它把前爪从成步堂手里抽回来,向窝里缩得更紧些。成步堂突然把手中的项圈扔在一边站起身来,似是仍旧在对佩斯说话,却又像是自言自语。
「——对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求我,」狼急迫地吐着炽热喘息,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些许恳切,「求我干你。」
御剑的喘息比他还剧烈,那声音里甚至还带着细微的动情呻吟。与严肃禁欲的外貌相反,他的身体对性刺激十分敏感,性技巧也相当高妙。两人现在都是蓄势待发的状态,所有的前戏准备就绪,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再一次错估了对手。
「搜查官,现在的主动权在谁手里,你不会看不出来吧。」御剑皱眉笑着说,汗水从他光洁的脸颊上划下来落在大腿上,「应该是你向我恳求才对。」
他稍微用力,就把对方的健壮身躯推倒在床垫上。狼当然不是无力反驳,他几乎是自觉地被御剑掌控着。他方才发觉自己确实已经在追随着御剑步调,不知何时这主动权已经交了手。御剑铐住他双手,跨坐在他腰上,反手揉搓着他的阴茎,轻声说:
「搜查官,求我吧。」
「别天真了——」狼不甘示弱地用他失去自由的双手凑近御剑泛着粉红色的阴茎,「看我们谁能耐得过谁。等你像软脚虾一样瘫下来之后——」
御剑抑制住涌上喉头的那串呻吟,低低地骂了一声。他从大腿的皮套上飞快地抽出那根色泽妖娆的小红马鞭,毫无仁慈地抽向狼的胸口。狼被猝不及防的鞭笞搞得有些愤怒,他伸手去抓那鞭子,御剑却把它迅速地高高扬起。
「你上次说鞭子的时候我以为会从散鞭开始,」狼低吼着企图支起上身,然而御剑再次把鞭子抽下来,让他无法如愿以偿。两道红痕在他胸口浮肿起来,御剑用皮鞭头缓慢地抚过那些痕迹,刺痛感和皮革触感混合在一起,搞得他心痒难耐。
「我本以为你的承受能力会高一些。」御剑说,「你要求饶吗?你不会让我失望吧,搜查官?」
「操——该死——御剑怜侍,你这个——!」
痛觉还未完全转化为那令人狂躁的快感,御剑便恰到好处地再补一鞭。清脆的鞭笞声和痛呼让旁听者的后脊也爬起一道鸟肌,事实上御剑的身体也确实为狼的反应而颤抖起来。他压低身体逼近狼,用马鞭在他脸上摩挲,狼倒吸着冷气骂骂咧咧地试图逃避,御剑的脸上露出某种恍惚的微笑。
「来啊——继续,狼,继续挣扎吧,认清谁才是真正的胜者!」
他的手里全是黏腻的润滑剂,在狼的阴茎上揉搓出下流的声音。狼的呻吟声——更像兽类的咆哮声——反复在快乐与痛苦间转折,御剑望着他,兴奋地喘着粗气,居高临下地品尝胜利的喜悦,品尝掌控感的甘甜。他为狼的每次挣扎赋予鞭笞,他望着那些痕迹愈发疼痛和深重,他想——第二天狼需要在工作现场,需要在他的那些部下面前遮掩这些伤痕。想到这些他就喜悦得几乎窒息。
「求我。」他低下头去舔舐狼脸侧的汗水,去啮咬着亲吻狼的嘴唇,「你想干我吧?所以……请诚心诚意地求我。」
「别做梦了。」狼咬着牙关说。
御剑轻蔑地笑了一声,将他的唇舌撤离,舔舐狼的耳廓,又轻柔地舐弄他充血的胸口和那些浅浅的伤痕。他用舌尖在狼的身体上戏耍,感受着最轻微的肌肉震颤,最后一路滑向要害。在狼怒骂或挣扎之前,他将他的阴茎含进嘴里。狼低沉的咆哮声在喉头滚动起来,他意识到自己是要输了——他熟知御剑的口腔质感,知道那该死的舌头有多么狡猾,知道那人嘴角垂下透明汁液的模样有多么撩人。
「操——该死——别碰——!……呃啊!」
他是第一个触碰到他前列腺的男人。就连单位体检似乎都是在那之后才加上类似的项目;御剑至今记得那第一次的体验是多么神秘,多么疯狂,多么摧人理智,多么刻骨铭心。那时他们去大阪旅行:工作——御剑说明;蜜月——成步堂偏爱这个解读。尽管已记不清那案件究竟为什么重要到需要律师和检察官一起搭乘新干线离家远行,但令人庆幸的是,工作和蜜月,他们都做了。
磨合期迅速而磕绊地过去,在进展顺利的一天工作后,他们在酒店引以为豪的露天浴池里肆意聊天。那个晚上似乎一切都已被策划好,整幅场景里只有星空、红叶、清澈的泛着柔和蓝光的水,和一对仍未确认关系的恋人。成步堂说自己不会游泳,御剑便一脚把他踹进泳池。成步堂于是趴在岸上呛咳,吐出半升碧色的水,控诉自己差点淹死,御剑敲着他的背笑得溃不成军,辩解道自己小时候便是这样学会的戏水。
「我想要的是科学而负责的教学,」律师说。
于是御剑让他把在泳池边学习漂浮。在失败三次后,御剑指责他毫不用心,成步堂便要求教练执着他的手,这样他才会更用心一些。欲盖弥彰,双方都心知肚明,御剑把水泼了他一脸,两个人像小学生一样打闹,然而最终不知不觉地在水下把手执在一起。人在水下走路像在飘,成步堂轻飘飘地踏着舞步走近御剑,浑身湿透的两人于是迫不及待地拥抱,爱抚,在漂白剂味儿里呛咳着深吻。当意识过来的时候,成步堂已经抱着御剑倒在泳池边的躺椅上。御剑跨坐在他膝盖上,两个人的裸体上滴落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池水。成步堂拉过浴巾包住御剑怕他着凉,但御剑烦躁地把它扒下来。成步堂不屈不挠地再次给他披上,亲吻着他的耳缘说:
「我不想你生病……更不想让更多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御剑已经想不起那天晚上为何会那样地渴求性爱。或许是成步堂口口声声的蜜月真的激起了荷尔蒙的涟漪,麻痹了他一向冷静自持的思维,让他一瞬间除了对方的身体之外什么都不想要。他扯下浴巾扔进泳池,继续与成步堂进行那交战似的亲吻,并且试图用指甲在他身上抓挠出痕迹,让对方能够知道自己最真实的渴望。成步堂烦躁地啧了一声,略嫌粗暴地用手指撑开他火热的内腔;皮肤上因水分蒸发而加速散热,便显得体内的躁动更为火辣。
「坐上来。」成步堂喘着粗气吩咐。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强势地对御剑吩咐什么,也是第一次放弃那些充斥着保护欲的温柔体位。御剑几乎没有多想什么就尝试着照做了,那些加速分泌的肠液让这件事变得更加容易,于是他们相对皱眉呻吟着,慢慢地把身体交合。当然不可能在没有润滑剂和安全套的情况下那样一马平川;御剑在中途停下动作,膝盖颤抖着支撑他的身体,成步堂于是继续爱抚他,亲吻他,为了帮助他而轻缓地摇摆起腰身,就在那时刻,御剑突然模糊地意识到有什么完全陌生但极度美妙的东西要降临了。
狼的尺寸更大,勃起的角度更夸张,让御剑觉得腰里酸软得脱力,不断地渗着甜美的快感,像一块挤不尽的海绵。他低沉的声音喑哑着,完全走了音,诉不出他感受到的直冲头顶的快乐。他挣扎着从大腿的皮带上摸起钥匙,摸索着贴近狼伸来的双手,却完全没有打开那手铐的气力。狼怒吼一声夺来那柄小小钥匙,粗暴地把手挣出来,迫不及待地把住御剑的腰,加大幅度摇摆起他的身体。
「礼仪呢?」御剑的话语漂浮在那些浪荡的呻吟中,「你应该……感激我。」
「咬住你该死的舌头,像个婊子一样叫喊就好,」狼恨不得把一分钟前的脱口求饶咬碎吞回,狠狠地拍打了他的臀部。
御剑感到极度的不悦。他于是重新握起马鞭笞打狼的身体,狼却已经不再闪躲那些笞责。他和着鞭声发出畅快的感慨,眼神里透着挑衅,似乎在表示自己正在享受瘙痒。御剑缓慢地、有节奏地鞭打着他,即便眼神已经因为快感而涣散,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见衰退。他的膝盖顽强地抵着床垫,让狼无论如何也进入不到更深的地方;那样的深度让狼焦躁,对他来说却是天堂般的刚刚好。狼握住他的腰将他拼命向下拉,希望他堕入更深,但他使力抽打了他的双手,在那手背上留下了带血的伤痕。皮肉带着声音裂开,狼发出有些凄厉的嚎叫,他下意识地顶腰,让御剑脑中略过意外的强烈浪潮;他只好喘息着撑过那阵晕眩,居高临下地低头望向狼。
「想进得更深吧?」他说,「想进到里面去吧?那就感激我,」他重重抽下一鞭,「然后继续求我,」再一鞭,「否则我没有理由放弃这么好的享受而屈尊把里面也让给你。」
狼把淌下血渍的手背递到他面前。御剑望了望,单手执过那手,轻轻地吻过那血腥味儿的伤痕。他用舌苔摩擦着里面翻出来的嫩肉,让唾液的消炎作用发挥到极致,然后把舌尖划着曲线绕过手指,转而亲吻他的手心。狼秉着呼吸望着他,看他像品味糖果似地舔过手掌,舔过手指根部,最终舔到中指指尖,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把那手指压进嘴里去,用湿热的口腔包裹住那骨感的长手指,吮吸出让人觉得美味的声音。狼咽下一口唾液,手背的伤麻麻地泛着酥痒,总之已完全感不到疼痛,他似乎着了魔似地开了腔。
「感谢……你。请……」
御剑吞咽着他的手指,缓缓地——缓到能让他的龟头感受到内壁一层层粘膜皱褶变化地——沉下腰去。在最深处他甚至叹着气转了个圈儿,让狼的意识在一瞬间飞散成空气里的尘埃。
若说第一夜是水到渠成,第二夜是花月良宵,那么第三夜的发展就让人全然摸不着头脑。御剑本以为那才是一次真正的蜜月,他甚至买了对戒藏在包里,苦心积虑地思索要如何递出这信物才能让自己显得不对这段感情这样珍惜和期待。他想,总不能一直心照不宣。既然已经做过情侣会做的事情,那么就该有些切实的保障才让人心安。比起随风即逝的口头誓言,不如先用指轮约束——哪怕不是带在无名指上也罢。他本来是这样想的。
在下定决心刷掉那张信用卡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一年前的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出这样的事的。因为恐惧,所以逃避所有感情;因此感激,还有这样一个持续追随信任着他的人。他用整整一年思考了这份情感的意义,最终决定坦诚地接受,坦诚地回应,尽管那或许需要耗尽他一辈子的坦然。
但他必须要让成步堂知道自己的感情不是单方面的逝水。否则这份人情是一辈子也还不完。
他以为清水寺的樱花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但是没有。他以为西阵织的触感适合引发特别的情愫。但是没有。他们在夜樱之下做爱,成步堂一边干他一边绝望地哭泣,任凭御剑如何轻言细语,如何付以拥怀,如何像对待婴孩似地温柔对他,他也不曾止住那泪水。他最开始在御剑怀里哭,哭得两个人的衣襟全湿透了;后来御剑有些倦了,他便回转身去坐在屋子角落无声地哭,不再回应御剑的任何呼唤、任何怀抱。
「我以为我失去你了。」那是他嘶哑着嗓子再次对御剑说的第一句话。
而御剑板着脸回答他道:「你不能像这样消失整整七天后第一件事就是来跟我做爱。」
成步堂从他的衣襟上收回手,神情表明他很疑惑御剑接下去要说什么。
「我们需要正常地,平等地,冷静地谈谈,成步堂。关于一年前的事情,关于你和我的关系,还有将来会发生的事——」
「你的戒指正躺在鸭川河底。」成步堂喑哑地说。
御剑愤怒地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你会生气,当然你会生气,但是,御剑,」他疲倦地,急急忙忙地堵住御剑即将冲口而出的话,「我在说真的。不要任何约束。好吗?我们要么就,做爱。要么就,分道扬镳。我保证不管你选择哪一边我都不会去死。这样够公平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搬离这个城市。」
御剑几乎被气得哑口无言:「你是专程跑来跟我提这种事的?你在用死这个词嘲讽我吗?」
成步堂长久地沉默了。
「不是。但总而言之,」他说,「别再买戒指了,御剑。」
「你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吗?」狼问。
御剑在手里不停把玩着那根红色的马鞭,他身上的暗色毛毯衬得他脸色特别苍白。
「我最爱的男人曾经一边操我一边哭。」他说。
狼几乎是立刻就想要嗤笑一声,但什么东西压在他心里让他吐不出更多话语。于是他只是咂了咂嘴,无声地喝起一杯热巧克力。
「不是因为我床技太差,我想。」御剑对着灯光仔细端详着皮革上的纹路,「只因为他总是喜欢哭哭啼啼。从八岁开始就是那样了。」
「成步堂龙一不是一个那样的男人。」狼说。
御剑终于抬眼瞥了瞥他。
「现在你们是好朋友了?」
「不。只要你在一刻,就永远都不。」狼有点粗暴地摔下杯子,「我非常讨厌这个话题。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对话的好。」
「是啊,只做爱,不对话。永远的情人,永远的敌手。」御剑说,「你们真是一模一样。」
「你不想试着干我吗?」成步堂问。
御剑盯着他,只以为他是受了什么文艺作品的邪。
「有些事情我希望你知道,」成步堂一脸清醒地对他说,「比如说……在上面的感觉,还有在上面有多累。这样你就能体谅我一点。」
「哦——」御剑用拖长的尾音拖延着自己的思考时间,「我对这种大公无私的换位思考没什么兴趣。」
「那就权当给我放一天假,好吗?」成步堂恳切地望着他,「算是赢了案子的奖励?」
反过来说这难道是对自己输了案子的惩罚吗。御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同时不情不愿地承认自己是燃起了几分好奇。他放下膝头的书卷,慢慢地回应成步堂的柔和索吻。成步堂抱着他向沙发上仰倒身体,御剑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对方胸前的衬衫。当他意识到自己是在紧张时,不禁松了手指力道,然而三次亲吻后,他又在紧紧抓握他的心脏。
「这没什么……没什么。」成步堂从胸前取下他的手,温和地在他耳边吐息。御剑闭上双眼深吸了口气,将手递到成步堂的脸侧,摩挲着他脸颊轮廓,低下头去再次同他接吻。唇舌的交流稍显拘谨,御剑曾经试图眯开眼睛观察面前的景象,但最终还是阖回眼帘。成步堂轻柔而迅速地为他解开领巾,一层层地脱下马甲和衬衫,然后自己把领带拉开;而御剑只是固执地吻着他,双手压制在他肩膀上,不曾再做出更进一步的举动。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御剑,」成步堂握住他的手,「你知道该怎样触摸……该触摸哪里,就跟以前一样。」
御剑尝试找回那本应熟悉的感觉。爱抚成步堂并不是什么生疏的事情,但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去做却是如此古怪。御剑几乎是自暴自弃地再次低头用接吻遮掩尴尬,但成步堂继续执着他的手,向自己的身体上寻摸。
「我看不到,」御剑咬紧牙关说,「这条逻辑的终点我看不到——」
「这不是逻辑,御剑。」成步堂说,「我需要你,我希望你干我,这是——欲望。这不是逻辑。」
他执拗地仰望着御剑,而御剑低眉看着他,身体轻微地颤动着。成步堂的目光过于直率,过于清澈,让御剑无法捉摸透他究竟在想什么。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未了解成步堂;如果他曾经了解过,他们的戒指就不该被淹没在泪水中。成步堂接连地击溃他的固有认知——他们是敌人?不是。是恋人?不是。是情人?——不是。
「我不明白——」
「别因为一直被我干就选择忘记男人的天性,好吗?」成步堂说,「你是想要攻略、侵占、掌控事物的——人。」
他慢慢地将皮带的最后一节抽出带扣,将御剑的裤子拉下来,隔着那内裤去抚摸御剑半勃的阴茎。御剑感到骨节内部有种泡沫正在慢慢积累溢出,他只能无力地眼睁睁看着那泡沫呼啸着涨潮、淹没他,那是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还没办法好好掌控它,他人格中少见的蹩脚在成步堂面前惊慌失措地曝光。
御剑醒来的时候瞥见狼在扶手椅里睡得四仰八叉。他被那鼾声吵得皱起了眉,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尝试拉伸身体。疼痛。作战式的性爱消耗了太多体力,御剑把脸埋在枕头里轻微地叫喊出声。
然而即便如此,御剑仍然坚持在六点半起床。他带着一如既往的清晨脾气坐在床沿,捧着沉甸甸的脑袋努力一条条地核对笔记本上的事项。狼的鼾声吵得他心烦。他最后干脆把笔记本扔到一边,起身向扶手椅踹了一脚。
「去床上睡吧,」他说,「我已经起床了。」
狼睡眼惺忪地看着他,看起来是对当下状况全然不知情。御剑看着他那仍与周公交战的神情,不禁发出了声嘲弄似的嗤笑。
「我说过你应该另订间房间。」
狼揉着眼睛,举起双臂打了个让空气都颤抖起来的大哈欠。御剑捏着眉心叹了口气,架起手臂准备回转身去走开洗漱,然而下一秒钟他就察觉到一种失重力量的侵袭。他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明白自己的身体在富有弹性的柔软床垫上弹跳。狼压着他的手腕,饱含睡意的笑容看上去有点儿傻。
「混蛋,」御剑低吼道,「现在可不是晚上。」
「我不记得我们约定过白天不能做。」狼俯下头亲吻着他的耳朵,「狼子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该死,那句话出自《五代史》,」御剑不依不饶地挣扎起来,然而乏力的身体让他的气势比起昨天虚弱许多。
「好了,我现在不想上历史课。」
狼迅速地把他剥个精光,用粗糙干热的手掌抚摸起他的身体,御剑尖锐地倒吸了口气。他想把一切都怪罪于该死的晨勃但心底深知一切都与它毫无干系。欲望拼命撕扯着他矜持而疲惫的防线,他毫不喜悦地再次发现那界线是那样虚伪脆弱、不堪一击。
他俯下头,去亲吻成步堂的侧颈。成步堂的喉咙里发出沉沉的类似呻吟的笑声,他们的指尖毫无预兆地触碰,他们都感到骨髓触了电般地融化流淌。这种陌生的兴奋让他们更为躁动,一切都青涩而急不可耐。
成步堂的体格比一年前单薄,御剑早已经有所感受。他之前在抚摸他身体的时候就清晰地摸到肋骨,现在成步堂躺在他身下,那些骨骼就更是清晰可现。他俯视成步堂,而成步堂勾住他的腰,按下他的头,继续与他接吻。御剑下意识地把手指按进成步堂的身体,后者显然受到了这种陌生违和感的冲击,即便已经做好充足的思想准备,仍然发出稍嫌痛苦惊讶的呻吟。
但他接受得很快,他真的对这件事早有计划。御剑喘着粗气推起成步堂的腿,他看到汗水从成步堂身侧滑落开去,他觉得身下的沙发散发着情色的、湿润的气息。成步堂寻摸着从茶几下拿出润滑剂递给御剑,然后又从沙发坐垫缝隙抽出安全套。他用牙齿撕开安全套为完全勃起的御剑带上,手法极尽戏谑宛如为他手淫。御剑不禁弓起腰颤抖着发出叹息,成步堂支起上身扳过御剑的脸在他耳侧啮咬舔舐。
「是不是想干我想得受不了……唔!」
冰冷滑腻的润滑液让成步堂的身体再次颤抖跳动了一下,他引诱似的话语被咒骂打断,而御剑抓住那一瞬的空隙把成步堂压下去,有些粗暴地咬他的锁骨。成步堂的演技于是就此中断,御剑再次把手指探进他的身体,感受他身体无意识地紧绷。他焦躁地用指甲尖端蹭着成步堂,将手指转着圈推进更深处去,成步堂的怀抱炽热,御剑发觉他的爱抚像是无数流萤在胴体上颤抖,后脊上倒着顺起一道电流,他明白一切都在顺着失控的方向而去。
狼没让他费太大力气。他想自己将腿搭在情人肩上的样子一定糟糕透了,在这青天白日里昭示着下流堕落。如果狼现在不在他身前,如若有人瞥见他的躯体,一定会为那淫靡艳荡而惊骇到停止呼吸。他是检察局首屈一指的天才检察官,连堕落的时候都不忘极尽优秀。
「趁人之危真的很过分。」他皱起眉头有些疲倦地说。话语在律动和呻吟间断成碎片。
「你想说你不要吗?」狼凶狠地向前挺腰。
御剑被顶得不禁昂首,从鼻腔里发出痛苦慌乱而不失快乐的喘息。那声音黏软,全然走形。他知道自己的内腔为这个冲击而快乐地收缩痉挛,那是那样淫荡不堪,比他被连续插射两次的事实还要不堪。
「你是个虚伪的小荡妇。」狼说,「你虚伪无比,检察官,你在床上渴求男人的时候都戴着面具。」
他勃起得更大更硬。御剑难以控制地尖锐地呜咽出声。他自己的阴茎在这个清晨第三次勃起,而且充满了想要射精的欲望。他的前胸早已经被弄脏了,在自己和狼的汗水下,那肌肤更被涂抹得邋遢无比。狼按压着他的阴囊,那让他觉得自己的神经在同时被挤压。
「这次我……一定会让你……射在我里面,」他咬紧牙关,「赶紧给我结束……见鬼的……这件事。」
狼的手在他黏腻的胸前揉搓抚摸,逗弄他勃起的红色乳尖,迫使他的呻吟把话语吞没得不完整。他的阴茎自如地在他身体里进出,蓄意地把他们的身体拍打出清脆下流的声响。他把御剑身体里的水声搅弄得清晰可闻,润滑液、肠液和前列腺液一起顺着御剑的臀部下滑,把床单甚至地板弄脏。御剑的喘息哀求声音变得更大了,似乎是要遮蔽那些声响。他在他怀里甩动腰部,那近似挣扎。
「你这个混蛋,」狼低吼道,「你利用我来脱离那个男人,我可不会给你把我当作替身的机会。」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