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恶魔/御|神父paro。宗教内容。
※爽文。丧失开车技能。
※其实我本来想写隐晦点就不用贴墙外了,结果还是不行,觉得好伤心!(不
※其实写得隐晦是因为我觉得…对待宗教,还是虔诚一些(。)
星期五的晚祷结束后许久,御剑才将眼镜带上。在已然变得空旷的大教堂内,那个恶魔仍然持续地、长久地祷告着。这十分滑稽;御剑推了推眼镜,脸上全无一丝表情。他人看不见这个恶魔头上隐藏的角、背后翕动的深色翅膀,但御剑可以。因而在这被烛光染得圣洁的教堂中,成步堂的存在显得十分扎眼。
御剑对这碍眼的存在沉默着望了半晌。
身为律师,成步堂是极为成功的。若将他排名第二,便再没有别的律师敢夺头魁。他释放过太多牢狱后的灵魂,他是身陷囹圄之人的希望,是法庭之上耀眼的光。但是更多人惧怕他。他们断定他之所以不败,是因为向恶魔出卖了灵魂。他有一种偏执的信仰:但凡他所信任的,便属无罪;而审理的结果总是同他的立场一样。人们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因而关于成步堂的流言蜚语,随着他日愈辉煌的战绩一起,悄无声息地越传越响、越传越远;越传,越煞有介事。越传,越变得近似事实。
御剑想这也无可厚非。流言最大的谬误在于成步堂曾经出卖灵魂;而恶魔本身没有灵魂。成步堂无法将自己的灵魂托付在任何地方,尽管他煞费苦心地伪装自己有一个灵魂——就像现在这样,在空无一人的教堂内祈祷,似乎那样就能显得他更虔诚、灵魂更澄澈。其实他全没有必要做出这副假象的,因为没有人会信他。御剑神父听过太多披着忏悔外表的抱怨和攻击,这方圆百里内没有一个人信任成步堂。那些脱罪的咎人跪在御剑面前痛哭流涕,说他们有多害怕自己的灵魂被那恶魔般的律师偷走;又说那恶魔般的律师笑得有多真诚、多温柔,全然像天使,甚至像神。神父听在耳中,缄默不语。他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代替天主赦人们的罪。但他们的罪责已经被成步堂完全脱去,御剑不知道自己能做的还剩什么。
因而当成步堂来乞求他的告解时,御剑沉默着抱起双臂。为恶魔办告解,这样的事情近似荒谬。作为天主旨意的执行者,他应当对恶魔不屑一顾。他该像鄙弃洁白衣服上的泥渍一样鄙夷他,但是当成步堂跪在地上、抬头望向他面具般缄默的面孔时,注视他的双眸是那样澄澈,绀蓝色的虹膜像一面纯洁的镜子。他望着他,用有些孩子气的口吻开腔。他说:「我罪孽深重,请准我告解好吗?神父。」
那么他只好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倾听他的罪过。
「我生来即是罪过。」他说。
他的身体是罪孽集合而成的实体。御剑俯睨着他,见到从他梳整的奇异发型里伸出来的弯曲长角。那长角末端隐隐透出的暗蓝色像节肢动物血液凝固而成的颜色,冷漠、诡谲、显得邪恶。他的翅膀和他长长的尖尾巴上亦有这种颜色,这颜色与人们对恶魔的认知很不相同。人们以为恶魔身上萦绕的颜色是红色,是业火鲜血般代表着欲望、苦痛、罪责的红色。
「在圣周的星期五,我不愿离开教堂。因为身着红色祭衣的您啊,神父,看上去那么美。」他说。
而红色在神父身上却意味着热爱和殉道。御剑收紧手指,在祭衣上抓出皱褶。在这样的日子,信徒追殉救世主的苦难。成步堂的手指摸索着触碰御剑的鞋尖,御剑想要退后躲闪,白百合的味道猛地扑鼻而来,刺烈香气弄得他头晕目眩、几近窒息。成步堂抓住御剑的红色衣摆,茫然地抬眼望他,他的手指颤抖,让衣料发出窸窣响声,而御剑感到那战栗的声音顺着自己的皮肤骨骼传入身体深处,他听到自己的骨节在身体里刺耳地咯咯作响。
「我用无罪去换取人们的灵魂,这是我的罪吗?我相信他们是无罪的啊。他们那样害怕裁决、害怕死亡,看上去那么可怜。我想要拯救他们。」他说。
恶魔冰冷的手指在触及御剑的时候倏地变得火热。血色无休止地填充血管末端,那温度深深印在御剑身上,神父战栗了。他内心深处呼啸着升起一种激情昂扬的恐惧。他赤红祭衣下是洁白的棉麻袍子,而恶魔的手便在这纯洁面料上慢慢摸索。铁青的尖尖指甲隔着袍子拨弄他长统袜的边缘,几乎把吊袜带的扣子割下去。有一些炽热的未知物质钻进棉线经纬之间,几不可见地沾染在白色袍子之上。
「改变裁决是一件多简单的事。我以为他们无罪后便没有罪了,但他们仍然来这里,向您告解,神父。于是我手里捧着他们的罪,不知道该怎么办。」成步堂迷茫地跪着,虔诚地望向御剑眼镜片上的反光,「那些罪于是慢慢地附着在我的身上。这不算什么,因为我生来即是罪过;但有时我发现这有些难以承受——」
他顿了顿。因为教堂的钟开始敲了。晚九点钟,是今日最后的一次钟声,此后一切便沉于睡眠,整夜寂寞无言;天神交班,为新的一天准备,而劳苦的人们,则需开始休息。尽管更多人在这最后的钟声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归宿。他们点起灯,套上塔夫绸外套,举起高脚杯盛装的波尔多酒,陷入一湾充满愉悦的泥淖。靠在巷口擦亮匕首也好,钻进天鹅绒床铺厮混也罢,总之这各种各样的声音,都被刻意地压制在蝈蝈的鸣声之下。夜幕下的喧哗,相安无事得宛如天穹上星座不为人知地流转,但那窸窣声音仍微弱地、嘈杂地、不加掩饰地传进神父御剑的耳中。他皱起眉头。这每夜间反复发生的事情让他难以适应,使他困扰至今。
「——因为,没错,如此这般的理由。」成步堂喃喃着把他的话接完。
御剑听到这夜里发生的一切,然后隔天,沉默地站在这里听人用各种各样的观点将这一夜解构,并以三一神之名,下达他的宽赦。这像维多利亚时期的泰晤士河,暗黄、混浊、散发出无可救药的腐蚀性的臭气,但在御剑面前便不算什么。他站在自天堂投下的一道圣光之下,沾染到他的所有事物都变得像野旋花里的葡萄酒那样洁净。
「您太圣洁了,神父。」恶魔将脸埋在他的祭衣里,声音含混但语句清晰可辨。
突然御剑的脸上泛起一丝悲悯。那富有神格的情绪来得极快,并不加节制地在他眉眼间扩散开来。这映照着成步堂的话。后者仍没抬起眼睛,他只将自己埋在祭衣的皱褶里深深呼吸。
「是的,没什么能玷污您。哪怕是我。这有些过分了,神父,您令我无法挪开目光。我身上的罪本都来自他人,但近来我发现,我的心里也有了罪过。所以神父,在今天我无法离开教堂;我愿赎罪,但看到您,我的罪便深几分。这多矛盾啊,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我便罪孽深重了。」
恶魔的呼吸粗重起来,御剑下意识地伸手扶住身后祭台。他后退脚步并非全为逃避,只是因为恶魔的叹息在他平静的神思中卷起了一丝几不可见的波澜。夜晚的声音在他脑中愈发放肆地纠缠起来,御剑闭上眼睛,脸上的悲悯更为鲜明了。
「那么我该怎么办呢?神父?我是可以被宽恕的吗,神父?」
成步堂抬起了眼睛。他手中还紧紧攥着鲜红的祭衣,孩子气的追问中带着同样孩子气的急迫,眼底散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芒,让他的蓝色眼睛显得纯粹无比。这纯粹正是人的本性,是无可脱咎的自私的邪佞的深深的恶。
御剑睁眼望着那蓝眼睛,终于深深地叹息了。这是长久以来他所发出的最真切的声音,尽管连一句话也难算上。恶魔本来亦是主的孩子,只是被主抛弃,因为拥有了过分的智慧。那么,这恶魔便不是主的孩子。因此,便不是他的孩子。尽管他如此急迫地唤他为父,但真正的孩子是不会对父亲怀有欲求的。于是他无法宽恕他。神父御剑知道一切。他只好欠下身,伸手托起恶魔的双肘使他起身,而成步堂仍半跪着,抬眼望着他,手指放开了祭衣,却转而抓住他的衣袖。
「我可以吗?神父?」
手指从衣袖自然地探入袖口,成步堂炽热的手指叠在御剑温凉的内腕上。白皙肌肤上的青紫血管清晰可见,透出稍嫌病态的洁净。御剑将右手伸在成步堂面前,成步堂带着种惊异的神色执起它,颤抖的唇角轻轻地扬起些许,那让他的神情在瞬间透出些邪恶的放荡。他震颤的、柔软的嘴唇慢慢地印到御剑的手背上,表明一种服从,又表明一种更隐秘的征服。张扬的情欲从手背一路逆流至御剑的身体内部,他垂下了他悲悯的双眼。
白百合的气味于是与蜡烛味纠结在一起,在孤独的穹顶之下,任何声响都变得如此鲜明,在空气中震荡出带着波纹的回音。御剑看到恶魔展开了翅膀,尖尖尾巴情绪高扬地竖了起来,成步堂的膝盖离开了地面,他探近头来。那亲昵的时间耗费了如此之长,似乎他在犹豫究竟亲吻御剑的哪个部位。御剑知道成步堂的所思所想;脸颊太温和,眼睑太虚伪,耳垂太僭越,而嘴唇,无疑是最为严重的亵渎。虽说恶魔喜欢这种亵渎。口腔里包含了太多东西,气息用以维系生命,食物用以满足贪婪,言语用以刺伤他人,以及舌和齿,用以完成这所有事,可以撕咬,可以调情。它太过私密,却生来被侵犯;他们的距离够近了,成步堂已看不清御剑的双眼,却迟迟地没有做出关乎亲吻的决定。
于是御剑用他接受过亲吻的手,轻轻地揽过成步堂的下颌。嘴唇,它们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彼此。这丝绒般的触感如同一个神谕,洁净、温和而神圣,但很快在人间发酵变质,像亮晶晶的葡萄被挤碎装入玻璃瓶中。这之后第二个吻,便完完全全地只有侵略,这来自撒旦的教科书,是一条潮湿、火热、灵巧柔软的蛇。此前柔和的碰触,似乎全是假象一般;神父对这些全盘接受,不加以调情,却像一张柔软的鸭绒床垫一样,将火舌般的情欲全部吞噬,并做出得体的回应。那是种太过舒服的体验。慨叹般的喘息被喉咙所双双咽下,御剑的身体碰到了祭台,烛火的摇曳剧烈地趔趄了一瞬;那些摩擦、吞咽和舔舐,将空气撩拨得震荡起来。恶魔的双手爱怜地抚摸神父的脖颈,手指仍然带着些不由自主的颤抖。
他们隔着衣服的外壳,清晰地感知到彼此身体的情绪。御剑不做任何举动,成步堂便扯开了自己的衬衣。作为时刻衣装得体的律师来说,这一切对情爱都太不友好了。他在御剑股骨的轮廓上将那白色长袍慢慢推起来,借着烛光他得以欣赏白皙的肤色和长袜包裹出的优美轮廓,这比任何一个年轻妓女浑圆光滑、充满弹性的腿都更美好;因为它来自一位禁欲、静谧而高贵的神父。成步堂用手指摩挲那皮肤,感受着他手指下竖起的细毛和泛起的浅浅疙瘩,神父的呼吸拍打在他脸上,或许可以认为是欲求,但更像一种洁净的痛苦。
「不……请别再增加我的罪孽了,神父。」他埋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神父的长袍贴身而着,这使爱抚轻易地跨越所有障碍,成为长袍下的另一副衣装。这衣装比内衣还更私密,毫无顾忌地贴合欲望贲张的地方。恶魔垂眼望着他的神父,后者缄默地看着他,镜片后的眼底沾染上一抹生理性的绯红,这比堕落的大巴比伦还更可怖。他们又一次接吻,这次离得太近了,御剑感到自己的鼻腔中被强硬地挤进对方的气息,是价值不菲的古龙水和须后霜味,混杂以最纯粹的、勒索般的欲求。成步堂的手指在他的下体摸索,他们隔着衣物顶在一起,御剑的汗水濡湿了纯棉的长袜,脚尖感到潮湿冰冷。他不得不完全坐在祭台之上来承受这种气势汹汹,双手抵在对方赤裸的胸膛之前,是似是而非的抵抗,亦是沉寂隐忍的爱抚。
成步堂埋下头去舔舐亲吻御剑被紧紧包裹的颈部,他们在一瞬间紧紧贴合,中间夹着一枚冰冷的银十字架,而那时两人不约而同地闷哼了一声。御剑闭上眼睛,深夜的声音在他脑海中肆意妄为,尖笑着用银针戳刺他的太阳穴;而成步堂停下他的亲吻,低头望着自己胸前被灼黑的十字轮廓,惋惜地舔着自己的嘴唇,似乎吃痛,又似乎恋恋不舍。可皮肉之苦又如何能与内心深处求而不得的酸痛较量。不经任何迟疑,两道身影又重新交错,成步堂轻轻欠身,御剑便温和地环住他。随之袭来的疼痛让凝视彼此都变得困难,他们便盲目地贴面而吻。
成步堂濡湿的手离开御剑的身体,他慢慢倾身向前,让御剑不得不终于躺倒在祭台之上;此时他们拉开身体,重新打量这当下的状况。恶魔抵在神父的双腿之间,让神父的长袍终于无法再遮掩他修长的双腿;这包含情欲的身体曝露在剧烈喘息着的烛光之下,恶魔望着这一切,望着神父下意识错开的目光,头顶那对凡人所不见的尖角完全地变蓝了。他低下头,温柔地亲吻神父弓起的膝盖,像品尝一个多汁的桃子。他甚至不得不自己解下腰带,因他的情人并未为他做这些事。
神父所做的已经够多了,他本就是一个需被崇拜与敬爱的偶像啊。那么他便来敬爱他。在身体终究相抵之时,御剑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雪白台布;他日日分发圣餐,现在却成为祭台上的珍馐。面粉的身体,葡萄酒的血,他是一道爱筵,错误地将自己分发给唯一的信徒。成步堂无比爱怜地揉搓着他的膝盖,然后用一种与那完全不同的态度,使自己完全占有了神父。在这交合的瞬间,神父的沉默终于被呻吟声突破了;他剧烈地喘息,声音中的痛苦切肤入心,但那唇角,却分明不合时宜地高高扬起。成步堂同样剧烈地喘息着,突如其来的愉悦让他的手指再次颤抖起来;他望着御剑,望着那在雪白棉布上难耐地抓挠着的泛白手指,有一瞬几乎失却了心跳。为了驱散这脑中逐渐扬起的异样情绪,他不由分说地摇摆起了身体,御剑的声音因此变得紊乱,但从痛苦中逐渐解脱开来,与脸上那抹古怪的微笑愈发贴合。
这竟是一具生来禁欲的身体,成步堂几乎难以相信。他未曾体会过这样的占据。交欢的快感宛如甘甜清泉一样流淌在腰椎深处,他在御剑走音的喘息中,分辨出一丝轻柔的气声。这与神父脸上不时浮现的悲悯的表情同样,都泛着某种奇异的神圣光泽。这温柔地包容着他的身体里,有什么令人十分怀念的东西;他不是在蹂躏性格生硬的神职者,而是在与一位动情的爱人欢爱。尽管没有获得亲吻、拥抱与情话,但还有比那更重要的东西,而御剑全都给了他。这是什么呢。他一边用眼神奸淫着他美丽的神父一边想这是什么呢。他的神父仍然眉头紧蹙,他脑中那无形的痛苦已经呼之欲出,但他的声音逐渐洗脱了痛苦,在空旷的教堂内回响得令人心旌荡漾。这过分艳丽了,这不是主所爱的美。成步堂低下头去,深深地吻他的神父;神父仍将那全盘接受,但并不回给他任何的爱抚。
他们交合的下体,无比濡润地契合在一起,御剑的汗水将他的白袍弄得褶皱,紧紧地贴在他发热泛红的皮肤之上。成步堂擦去御剑额边的汗珠,小心翼翼地为他将祭衣褪去;鲜红的织物从祭台上滑落下去,但神父的热爱与殉道还未结束。成步堂俯身揽起御剑的身体,维持着交合的姿势将他抱在怀里,后者便不得不用腿环住他的身体,像个温顺深情的爱人。这餮宴终于离开了祭台,用一种相异的体位被深深品尝;成步堂坐下在祭台边缘,御剑便可用膝盖支撑自己的身体。
御剑于是用发软的双脚撑起自己,双手放在成步堂的肩上。在重新望向彼此时,他推起泛满雾气的镜片,带着那被遮掩的眼神,几近无声地叹了口气。那叹息深重,似乎已经蕴藏了几个世纪之久,那表示着哪怕在这种情形之下,他也不会、亦无法做出任何应答。白色长袍重新垂落下来,遮盖住他们的下体,唯有神父的长袜与吊袜带还煽情地暴露在空气之中,紧紧地贴在他形状完美的身体之上。成步堂埋下头,用犬齿撕咬御剑的领子,晃动着身体打断御剑的叹息留下的悠长沉默,像用奇特的方式演奏管风琴。
隔着几层精仿毛料,成步堂感受到御剑抓紧了他的背部。他于是同样抱紧御剑,任凭胸口的十字灼伤被愈发加深。那伤口刚刚才愈合,露着嫩肉,感受到的痛苦比方才更甚,但御剑近在咫尺的喘息,让痛苦都被甜美地化解了。他脑中除了这高涨的情欲之外,几乎已经不含他物;他背后无形的翅膀倏地舒张开来,卷起的风浪吹熄了祭台近旁的蜡烛。昏暗的灯火融化了感官,神父的呻吟与衣物的窸窣织就一幅极美的画,将今夜的圣堂全数覆盖。不再需要倾听人间的欢爱之声了,这惹人厌烦的声音从自己与情人口中发出竟是如此动听啊。御剑深深地含下他的一切,他寻索在最隐秘柔软的花房里,被浓稠的花蜜所包裹,百合的香味被驱散,他嗅见郁郁的月季花香。
他终于按捺不住,用铁青色的尖锐指甲划开了御剑长袍的背部。他想咬破御剑的皮肤,想种下磨灭不去的情爱的印迹,那表明这神父终于被他占有,用仅属于他的柔和光晕为他施洗。但正在这时,他怀中的神父剧烈地战栗了,他感受到这战栗,正像他最初用手指碰触神父时一般。那时他试图用堕落的情欲沾染御剑,但这时对方又在为什么而自卫呢。他吮吸御剑终于裸露的脖颈,炽热的指腹贴在对方突出的颈椎之上;而作为回应,御剑发出模糊的低吼,手指的用力如此之大,竟然将他娇贵的西装面料撕破了。
这是第一次,御剑发出了超乎沉默的反应。这似乎是一种反抗,但此时显然已为时过晚。御剑的举动像是种挣扎,但那微弱的挣扎沉浸于交合的快感之中,反倒像一种别样的催情;而成步堂,在这无力的反抗中留下了一枚深红的爱痕。若扣上衣领,便紧紧贴在领子边缘,似乎时刻可能暴露,却又是那样紧地被包裹着。御剑的面颊贴在他的侧颈,深重而无助地呼吸着;而他尖锐的指甲,仍然顺着对方背部的弧线一路滑下。那光滑皮肤暴露在空气之中,禁不住瑟瑟发抖,这本应极为动人,但是——不。不光滑。成步堂触到了什么,而在他重新确认这触感的时候,他感觉到御剑的身体在他怀中绷紧了。
那是疤。似乎巨幅刀刃紧贴皮肉划过,才在两侧肩胛留下如此对称的伤疤。那地方曾经伤得如此深,似乎皮肉都翻了开来,甚至骨头都被截断。然而人怎会在这地方生有骨肉。他疑惑而爱怜地抚摸这伤疤,但那已愈合的旧伤似乎仍然让御剑极度痛苦;成步堂感到背部一阵发麻,是御剑扯破了他的马甲。
他的手指继续下滑,撕裂的长袍从御剑的双肩滑落下来,而这身体如此神圣,从未被世间瞥见过一分一厘。他的触摸让御剑震颤得更加厉害,他感到那紧绷的手指隔着薄薄的棉布触碰自己的背脊,正如他触碰对方的一样。从对方脊柱深处传来的战栗,让他自己的指尖也游移起来;他追溯御剑的后脊直到末尾,而在尾端他戛然而止,因他发现那里亦有一个奇异的伤疤,是一截短短的、突出皮肉的畸形尾椎。
就在那时,成步堂意识到了什么;御剑扯下他敞开的衬衫,在他肩上咬出一个似曾相识的旧伤。他在那疼痛激起的快感中,颤抖着托起御剑的后脑;手指探进柔软的发丝,便发现那本就应存在于那里的伤疤。他怀中的神父,曾被拔去翅膀与尖尾与角,且竟然穿着鲜红祭衣,悲悯地在这神圣的教堂中布道。用以形容业火与鲜血的颜色,本就生长在这神父的身上。
「果然,我逃不过你,神父。」神父贴在他耳边沉声喃喃。
那是他今夜第一次听到他的嗓音,浸润着沙哑的欲情,竟然比布教仍动听千万倍。这声音他在很久之前便听过,同样是在这教堂,在这神圣的祭台之上,他穿黑色祭衣,颤抖却无比坚定地拥抱红色的恶魔。他为唯一的教徒奉上他最为神圣的洗礼;恶魔终于赎清罪过,而神父的后背生出鳞片翅膀。恶魔跨坐在他身上,精疲力尽地用额头贴在他的额上,给了他一个深入骨髓的吻,却仍然被业火的洗礼抹去;再见面时,这蓝色的恶魔便已不记得红色的神父。
御剑望着他,镜片里面跳动着苟延残喘的烛火。他撑起身,无比悲悯地低头望着成步堂。这悲悯常在他脸上出现,却并非是为这充满苦难的人间。成步堂痴痴地看着他,感受着他柔和的抚摩,揽住他裸露的腰身,亲吻他胸前灼热的十字架。贴合的身体构造出一个稳定的形状,这便是他们在这世间唯一的庇护所。在这之外,世界满是磨难;而在这之内,尽管身体灼痛,尽管受尽主的谴责,却仍然使人得以安眠。
「我宽恕你,我的孩子。」御剑贴着他的额头低声说,「你的罪责,我全都宽恕。」
而作为虔诚的回礼,成步堂拥紧他。他亲吻他,尽管神父仍不能有更多回应;但他的声音,仿佛交合本身便已是超脱神谕的恩赐。星期五即将过去,神父的声音是今夜最为深重的罪责;但他所能做的忏悔,就只是跪拜在他唯一的神父面前,摩挲他的眉眼,默念无数遍那深刻于心的名字,然后永无止境地,用这焦灼而无果的恋慕,向那毫无慈悲的父及子及圣灵,偿还这注定无法赎清的原罪。
-end.
睡醒了我起来再捉一下虫突然觉得……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意识到,就连我都是刚刚才意识到,在很久之前两人身份相反的时候,御剑也曾在烛光之下跪在成步堂面前忏悔……哇,够美。
这个paro其实前因后果也就这么交代了,故事也就是这样,还没写出来的顶多就是两人之前和之后的一些琐事,比如…成步堂这个傻神父,是如何一意孤行地想拯救这位恶魔检察官,而这位自尊心极高的恶魔又是如何回避他,直到最后终于在神父面前忏悔,说明自己究竟是如何被禁锢在自己的罪中…
然后傻神父就,违抗主的意思,用自己的方式,使恶魔脱离了罪责。
神父真是一个很好吃的对象,从各种层面,可以说是个老梗了,我也忘记最开始为什么想用这梗写成御了,这太久了(。)
注释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要写到哪步,如果有哪个地方看不懂的就留言吧,我会check的~!(搬运注:没事,过激车下不必留言)